褚瑞田交给钟扬的清单太重要了,尤其是那份夜闯绣楼的记录,一共收取五次七件物品,当然最倒霉的还是郑峰遗落的专属锋刺,其它物品虽然很难确定出处,但是能有怀疑对象也同样很有价值,若不是郑峰之后没有人再敢闯入,褚瑞田甚至都想让钟扬继续伪装沉睡,以求直接逮个现行。

这些对钟扬已经足够,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刘希成定然不会傻到自己撞上枪口,但是这些来访者中少不得就有刘家盟友或者背后势力的影子,他逐渐萌生了一个不错的腹案,却没有告诉褚瑞田。

开心到了,她给钟扬带来了一些食物,钟扬看见褚瑞田一脸的羡慕与失落,连忙分了一些点心给他,岂料仍堵不住他的嘴,老人连呼“女生外向”,把钟扬闹了个大红脸,开心则嗔怒着要去揪下老人的白胡须,一老二少倒是其乐融融,褚瑞田很久都没有感受过这种家庭的温馨,开心的健康快乐令他开怀不已。

“您知道现在向老在哪里吗?他的情况如何?”钟扬突然问起,他来京城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想与向南天进行一次深入的会晤,他必须了解清楚中南以及清源的部署,梁志成在那里搅风搅雨,始终是一个隐患。

“他就住在董家,是蔡成章带来的消息,他很好很安全,你暂时不用担心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会对他不利,国府的一位重要人物要与他商量一个大项目。”褚瑞田非常笃定地告诉钟扬,“在商业这个领域,没有人比向南天更懂得保护自己。”

钟扬稍稍安心,“那就好,我想与他见一面,有些事情需要印证,还有些事情需要讲明白。”

“你是要跟他摊牌吗?那敢情好啊,最好让这老东西吃一回瘪,告诉他,别指望你来接他的班。”褚瑞田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钟扬挠了挠头,“您老与向老有过节?我只是不想不明不白地被他牵着鼻子走。”

“过节谈不上,我只是看不惯他那副德行,现在他又率先挖掘到你这个宝贝,伯乐之名反正是没跑了,你要是真答应接班,他的尾巴那还不翘到天上?”褚瑞田毫不掩饰对钟扬的赞赏,以及对向南天的嫉妒。

钟扬苦笑道,“没想到您还是这么一位性情中人……”

“你是在笑话我,我不像曾经高高在上的那个褚瑞田,对吧?”褚瑞田微微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但是每个人又必须遵循一些生存法则,那样很累,真的很累,你无法想象在我最鼎盛的那五年内,我付出了太多太多。”

说着说着,他把开心紧紧地搂在怀里,“开心丫头,爷爷对不起你。”

开心乖巧地摇了摇头,眼圈却是红的,钟扬并不知道其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都过去了,现在我最心疼的开心丫头又回来了,这是我们褚家最大的大事,”褚瑞田对钟扬说道,“钟扬,我非常感谢你为开心所做的一切,这可是一个天大的人情!按理说呢,我是应该马上兑现,我褚瑞田的性格如此,欠钱欠命都不能欠人情,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还,真叫我为难了。”

钟扬赶紧摆手,“您老言重了,我虽然给了开心一些帮助,但是开心也给了我不少帮助,这个事情就算扯平了。”

“那怎么行?”褚瑞田连连摇头,“我褚老头子说欠你的就是欠你的,你跟开心丫头的账另算,丫头欠你就是丫头还,你欠丫头就把你自己抵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