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无果,罗家只是投上了名帖。

第二天仍是没有收获,济善大师那边也没有明确回复。

第三天罗淳显得有些阑珊,由于时间紧迫,便找邱良问询,看看是否还有其它的路子。

邱良想了想回答,“开心小姐与济善大师的关系毋庸置疑,按照现在的情况,要想直接进入褚家没有任何可能,而且按照先前褚老总的发话,贸然登门投帖的话,只怕适得其反。我看还是再耐心等等吧,只要济善大师还在京城逗留,我觉得开心小姐总会抽时间去拜望的。”

罗淳无奈,又拨打了刘志的电话,“志哥,我是罗淳,我想问问事情进展如何?”

刘志打了个哈哈,“我说淳少,你也忒心急了点吧?你觉得要平息裘、褚两头的怒火,是这么轻易的事情?罗家的事情可不简单啊,据我的消息,你们肯定是得罪了一个得罪不起的人,这个人跟裘、褚两家渊源颇深,这事不太好办啊!”

罗淳闻言就猜出了刘志所指,他家老爷子罗近山谋夺钟扬的宝贝这件事,罗家人都知道,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事情,牵出了裘中和、褚瑞田这样的庞然大物!罗淳一时难以消化,疑惑地问道,“你说得是钟扬吗?据我所知,他不过就是一个有些薄名的江湖郎中,他有这么深的背景?”

刘志暗骂蠢货,对于钟扬,刘家人太清楚了,刘济昌被“夺妻”之恨那是不共戴天,刘希成据说在南天集团折戟的背后也有钟扬的影子,而且还有传闻就连梁志成也在中南被钟扬摆过一道,可是结果呢?钟扬仍然我行我素、逍遥自在,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刘志谨慎措辞,缓缓说道,“淳少,我必须要纠正你的一些看法,实在是太有必要了。钟扬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么不堪,那他早就被收拾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我告诉你,裘中和老将军数十年积累下的残疾,是钟扬给治好的,现在不但已经摆脱轮椅拐杖,据说精神焕发如获新生,就算说是恩同再造也不为过,这样的手段,是一个略有薄名的江湖郎中所能做到的?”

罗淳心中一凛,裘中和那边如果拿不出足够的利益交换根本无法平息,不由得紧张地问道,“那褚家跟钟扬又是什么关系呢?”

刘志倏然闭口不谈,谈必涉及开心以及绣楼之事,迂回着说道,“也是妙手医治之恩,相比裘老将军的情况也大致相仿,所以这个事情还真是棘手得很。”

罗淳急了,“那你们有什么打算?不会是想打退堂鼓了吧?”

刘志的火候拿捏得极好,不知不觉间请罗淳坐了一趟“过山车”,随后又及时稳住,“请你放心,我们刘家一向以信誉著称,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全力以赴,不过还是那句话,我们永远不会保证结果,能争取缓和到什么样的程度,很难说。”

罗淳稍稍心安,刘志又接着说,“有句丑话说在前面,在关键的时候,很可能要付出金钱交换不来的代价,这个你应该懂的,有很多层面是存在利益交换的,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会及时征询你们的态度,说实话,在这种层面,我不认为你们能拿得出什么样的筹码,有一点你大可以放心,这种利益交换在我们付出之后,你们有知情权,也就是说,你罗家花的每一分钱都有去向。”

罗淳悻悻然挂了电话,这种任人摆布仰人鼻息的感觉使人很无力,尤其是自家老爷子招惹到了钟扬这样可怕的存在,才是罗家面临此次危局真正的原因,更让人恶心的是,他不能把这个情况告诉罗启宁。

罗淳好不容易收拾起心情,招呼着罗淮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他甚至想干脆就搬到普济禅寺附近蹲点,似乎所有的希望都落在开心身上,如果自己能结交开心并通过她扭转褚瑞田的主张,那么以褚瑞田的身份和威望必定能与裘中和形成某种制衡,这才是破局的关键。

一路上,罗淳没有任何言语,到了寺院先找到知客僧,原本不抱希望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有一拨远客刚刚到达,其中一位僧人与济善大师私交极厚,济善应邀特意开设讲禅,时间就定在次日上午,讲禅地点设在塔林内院,是全开放式的,不受僧俗限制。

罗淳脱口就问,“那么京城的开心小姐会不会来?”

知客僧双手合十,眼皮下耷,不再回应。

罗淳自讨无趣,带着罗淮离开寺院,就近找了个颇为古典清幽的小客栈住下,又让罗淮知会罗启宁。

却说罗淳离开之后,知客僧走进了一处禅院,一位年逾古稀的白眉老僧就在天井当院静坐,身边还站着一位清丽少女,面容恬静,双脚左轻右重,左手随意放在身后,右手却捏了一个拈花指状,赫然就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