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如同飞机的速度。当降落在清源机场的刹那,罗家众人的心同时一沉,京城之行已经彻底结束,而他们一无所获。

钟扬早就接到了秦雅的通知前来接机,左伊左倩与开心的感情极好,非要吵着一起,此时遥望见开心,兴奋地挥舞双手。

开心与邵雪卿双双款款而来,走到钟扬的面前却又同时停下了脚步。

钟扬见她们如此怪异,不禁哈哈一笑,左右手一伸分别抓住开心和邵雪卿的一只胳膊,“欢迎回到清源。”

“你倒是乖巧!怎么?怕我们会怪你厚此薄彼吗?”邵雪卿收回了胳膊,双手抱胸而立,戏谑地看着钟扬,眼神中还夹杂着别样的风情,一如既往。

钟扬作势夸张地打量一番,喃喃道,“雅姐说过,让我接机的时候别认不出你来,我怎么感觉好像没什么变化啊。”

邵雪卿昂首挺胸,故意走近了一步,“雅姐说得没错,不过她没想到我一踏上故土,就又故态复萌了,我看我这辈子就这点出息了,还不如永远都待在清源,待在长宜。”

说着说着,她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煽情,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离开清源,甫一返回,竟是百感交集,尤其是面对着钟扬,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回几个月前,她完全可以尽情享受钟扬宽广而温暖的怀抱,可是此时却只能偶尔用眼神传递些许内心复杂的情愫。

钟扬不会冷落开心,他拿出了一份手稿交给她,“回去仔细看看吧,或许对你有帮助。”

开心有些疑惑,当她翻了几页之后就全明白了,“济善大师什么时候跟你联系过的?你怎么这么……”

“很意外吗?”钟扬笑着说道,“我跟济善大师通了整整三个小时的电话,他不是故意要回避你,那是为了保证我对他感悟的梳理不受影响,我可是花费了一整天的心血,我想,用不了多久,真正的祝由术将会重现,想想就让我兴奋。”

钟扬突然瞥见了她们身后还有几人,看着似乎有几分面熟,微微皱眉,“这几位是?”

“他们是罗家的人,”邵雪卿对他们的了解也仅限于此。

罗家派人到京城活动的事,秦雅认为与钟扬无关,开心则不屑说,因此钟扬毫不知情,不过他还是很客气地与罗启宁等人打了个招呼。

这几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钟扬,让罗家鸡犬不宁的正主儿就在眼前,除了年轻得有点过分、帅气得有点夸张之外,看不出任何锋芒,非常具有亲和力,据说他与罗璇的关系非常好,原本是应该成为罗家非常亲密的朋友的,然而因为罗近山觊觎了他一块至今都不知有何作用的怪石头,竟成了罗家的噩梦。

不知为何,罗家几人都对钟扬很自然地产生了敬畏之心,出于礼数本应有所回应,但是碍于罗淳是罗近山的嫡孙,均未说话。

罗淳在京城获知大致因果的时候,他对钟扬并无多少恶感,反而引起了浓厚的兴趣,此时见面不是偶然、也不是意外,因为他料到钟扬会来接开心,所以他在开心下机后还不愿马上离开。

罗淳的情绪很复杂,羡慕嫉妒恨都有,尤其是开心和邵雪卿都紧紧地“依靠”在他的左右寸步不离,而他却连搭个讪都可能会遭到冷嘲热讽。罗淳竟放不下家族子弟那种可笑的矜持与高傲,对钟扬道,“我叫罗淳,罗近山是我爷爷。”

钟扬的目光一凝,他极少会对人产生憎恶,罗近山是目前唯一的一个,因为这老家伙一而再再而三触碰钟扬的底线而且肆无忌惮!

开心也是一愣,她没想到罗淳就是罗近山的嫡孙,在普济禅寺的时候,因为济善的一番安排使她与罗家之间有了稍稍缓和,她曾观察到他在济善讲禅时表现的专注和领悟,客观地讲,罗淳这个人还是有不少可取之处的。

钟扬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罗淳的下文。

“我很想代表我的爷爷,找个机会跟你和解……”罗淳留意到开心的神情变得极冷,以为她这是一种爱屋及乌的表现,殊不知他的爷爷跟开心打过照面,正是开心对罗近山的强烈不满,导致两位老人先后发声。罗淳继续说道,“可惜,我无法代表他老人家,但我是罗家的人,对此我只能说遗憾。不过我还是想善意地提醒你,最好要慎重考虑,凡事还是留一线的为好。你正值青春年华,又何苦与一个垂暮老人计较呢?”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罗淳的话里话外竟透着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