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现在倒是表现得有些想史书中所记录的那样,痴心于写字,这就要普及一下了,史书上记载,这宋徽宗赵佶初习黄庭坚,后又学习褚遂良和薛稷、薛曜兄弟,杂糅了各家之后,独创出中国书法史上有名的瘦金体书法,后世谓之“天骨遒美、逸趣霭然”,这瘦金体书法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的地方可明显见到藏锋。

中国有古言说得好,这见字如面、字如其人,能够写出这“屈铁断金”的书法的人怎么会像是史书上记载的那样不堪,宋然以前曾经在上学的时候临摹过瘦金书的代表作品诸如《楷书千字文》、《草书千字文》的,他以前也曾想过,这书法跟记载中的人物怎么有些对不上号,恐怕这史书中记载有偏颇之处,但是,这历史就是这样,宋然只能是叹息一声。

现在不同了,宋然有了这亲面书者的机会,从第一感观上看来,这个宋徽宗似乎并不像是书中记载的那样,不过,这也就是初次见面,很多东西都看不出来,这不,刚刚建立的好印象又被宋徽宗自己搞砸了,刚准备说正事呢,这货居然要去写字了,这是得有多喜欢写字才能这样。

宋然思绪纷杂,就在他愣神的这会功夫,不是还有一人在现场嘛,为了不冷场,自然要按照套路来。

“宋然啊,我还是叫你名字吧,圣上就是这样,你别多想,其实今天你来的并不意外,我们也知道你的来意,来,坐下说话。”王文卿笑呵呵的说道,随手一指旁边的座位示意宋然落座。

“他真格儿去写字了?”宋然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一般他说去写字那就是真的去写字了,怎么,你有什么想法?”王文卿还在笑。

“我就是随口一问,这也太不……太不那个了吧?”宋然有些结巴,这可是在皇家宅院中,有些话说出来恐怕就会落得个大不敬的罪名。

“你是想说这也太不像个皇帝了吧?”王文卿把宋然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这可是你说的,跟我没关系。”宋然自然是矢口否认。

“哈哈哈,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想得太多了。”

宋然闷住不做声,他怎么能确定这不是挖坑给自己跳,现在最好就是不说话,言多必失,同时,他也想到刚才王文卿所言,什么叫做自己前来不意外,还知道自己的来意,这不会是掐指算出来的吧?

这都安静了下来,场面显得有些诡异的味道,宋然忍了半天,还是不得不出口询问,使了这么大的劲,不就是想要来劝说宋徽宗不要去金营嘛,这都到这里了,人也见了,不说出来可就白搭了。

“既然你们知道我的来意,那就好办了,我也就是请圣上不要去金营涉险。”宋然不确定王文卿知道的自己的来意是不是这个,也就直接说了出来。

“这个我们知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们为什么知道你要来?”王文卿收起笑容。

“我怎么知道,你都半仙了,这点事还能不知道?”宋然最不喜欢这种被人不断的吊胃口,心中的怨念直接脱口而出。

“哈哈哈哈,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王文卿又笑了,宋然估么着这个老道恐怕是有些毛病,忽而笑忽而收的,不过在王道士接下来的解释中,宋然是越听越心惊。

自打宋然被李纲推举之后,这就已经在朝廷的监控范围内了,所有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大体都被朝廷掌握着的,当然王道士没有提宋然追缴回来的金银之事,也不知道朝廷知道还是不知道,反正,发生在京城中的事情是一件不落。

宋然感觉这后背都有些冷汗直冒,这大冬天的,传来阵阵寒意。

王文卿说完之后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抬起桌上的茶嘬了一口后,眉头微皱,可能是嫌茶已经凉了。

宋然呢,有些手足无措,原来自己在京城的一切都在人家眼皮底下,他还在回想着自己有哪些事情是见不得光的,比如自己盗门门主的身份,这一点王文卿也没有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