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武是个傲慢而又自负的人,几乎所有富家公子哥该有的臭脾气他都有。今天在云梦泽包厢里,自然免不了对他最看不起的私生子二哥冷嘲热讽一番。

不过李逸凡也没有和他多废话,只是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倒是站在他身后的杨林有些按耐不住,有些愤愤然。

李程武今天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来嘲讽的,等了会儿还是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二哥,今天我叫你来,自然是有事的,总所周知,整个华夏的黑道,其实不外乎就是李家和陆家的争斗而已,然而陆家的陆建兴也好,他手下的青义会也罢,都只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李程武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慢条斯理的说道。

李逸凡扬起眉毛,没有接肥罗递过来的水杯,肥罗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但很巧妙的化解了,手上松开,水杯砰一声摔个粉碎。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落地的这个水杯上,肥罗却又笑吟吟的解释道,“手滑,手滑而已,有些人手滑脚滑的,很正常不是么?”

肥罗明显是在指桑骂槐,李逸凡没有理会,而是看着李程武说道,“你的意思是,陆家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而你才是正统?”

李程武点了点头到,“可以这么说。”

李逸凡不屑的笑了笑道,“你这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目中无人?”李程武更加不屑的说到,“要真说目中无人,他陆建兴才应该是吧,三番两次邀请他,他三番两次不给面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李逸凡还从没听过有这种说法,陆家和李家的纷争他不关心,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也没权利去过问。

“陆家好歹也是华夏西南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在你看来就这么不值钱?”李逸凡想了想又说到,“而且,如果你今天找我来只是说这个,那我们就只能后会有期了!”

李逸凡的话,让李程武咧嘴笑起来,“我二哥果然还是个急性子,那我也就闲话少说,最近上头的动作太大,傲血盟的人又太傻,作为陇南李家的继承人,我不能把鸡蛋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你明白我说的么?”

李逸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这么早就说你是陇南李家的继承人,会不会给人一种钦定的感觉?恐怕你说这话,也只是口出狂言一厢情愿罢了吧?”

李程武又一次端起酒杯,一杯红酒他喝了半天也没喝到一半,似乎只是他习惯性的动作而已。

“如果我没资格,那么二哥你觉得你有资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甚至连李家的人都不是——你连户口本身份证都没有,出生证明也不知道在哪里,我们从法律上来说,你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对吧?”李程武又问道。

李逸凡只是耸了耸肩,“你知道你说的一切,只要上头人一句话就能解决,所以都不是问题。还有,我提醒过你,不要以为你看中的东西就是你的,对你重要无比的东西,对我狗屁不是一文不值!”

李程武鼓掌称赞,虚伪的笑道,“不愧是二哥,洒脱!既然你都不愿和我争,也没有资格和我争了,我怎么还不是李家的继承人?”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只要有他,你什么也得不到。”李逸凡无所谓的说到。

李程武的笑容僵住了,那个男人是他人生最大的变数,可他却又无能为力。

那个男人,绝不是他能与之为敌的。

“听说二哥你们最近打算包下富乐大桥的维修工程?”李程武顿了顿,脸上的神色才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