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西沉顿了顿,沉默着看了那名女生一眼,迟迟没有答话。

台下哄笑的人都突然收住了声,甚至有人屏着呼吸小声问:“怎么了?刚才那个女生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大檬可不像吃瓜群众一样,她立刻去找可能拥有第一手情报的人打听去了:“瞳瞳,这小姐姐你认不认识啊?我感觉好像是你叔叔熟人啊。”

温瞳当然知道是谁,但这事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就拣简单的说了:“嗯,靳西沉的病人。”

大檬说:“她刚说哪个什么玩意病,听都没听过,你叔叔研究的啊。”

“嗯,靳西沉厉害吧。”温瞳笑。

“厉害厉害,不过听上去好像是个很严重的病,能不能治好啊?”大檬又回头看了一眼姜荔,唉呀妈呀真美啊这小姐姐,死了怪可惜的。

“无药可救。”温瞳看着膝盖,轻吐出四个字,语气极轻而字眼却无比沉重。

“啊!这么严重啊。”大檬脸色立马暗下去了:“那你叔叔这么厉害的人也研究不出来药啊。”

温瞳说:“靳西沉就是再厉害,也不能说研究就研究出来啊,这又不是现磨豆浆,你要多少给多少。”

“这么年轻,怪可惜的。”大檬感叹。

是啊,这么年轻死了怪可惜的,温瞳比任何人都了解这句话的沉重,可此时却只能笑笑,不再去接大檬的话。

心里却盘算着该不该告诉大檬,如果真的需要走到那一步,需要一个林修竹是不行的,还需要大檬家里的帮忙,不然瞒不过靳西沉几天。

大檬这脾气一看就是受不住威胁的,保不齐靳西沉威胁几句她就吓尿了和盘托出。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冒险啊。

毕竟现在还只是第一期,骨痛还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医生说基本上活个三五年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最好不要再进行极限运动这种高危职业,以及不要让身体和大脑受太大刺激。

这事儿温瞳也没当一回事,她的心理素质别说是刺激了,就是把她从悬崖扔下去都不带飚多少肾上腺素的。

结果这个世界的事情就是这样,人算不如天算。

再次见到姜荔的时候,上天再次毫不吝啬的满足了她之前的假设。

她被捆着双手,吊在了悬崖边儿上晒太阳。

此刻正值中午,阳光异常猛烈的直照在她的脸上,温瞳闭了闭眼睛,晃神了很久才认出自己被吊的地方是清江市唯一的一座山,夜屏山一侧正在开发的墓园区。

姜荔还挺人道的么,一条龙服务,不仅杀人还打算埋尸啊。

温瞳清了清嗓子:“我说,姜小姐想找我谈事儿,怎么还谈到悬崖边儿了,是看我比赛的视频看激动了,忍不住想试探我能力来了?”

话音一落,姜荔的声音没传来,一个眉目温顺的年轻男人走过来了,蹲在悬崖边儿,温瞳想看见他的脸怪费劲的,所以看了第一眼之后就扭头回去了。

“我叫姜明。”他说。

姜明,挺普通的名字,温瞳说了声:“哦。”

“姜荔是我妹妹。”姜明说。

温瞳没接话,她又不傻,谁放倒的她还不至于忘了,一样姓姜除了是兄妹就是姐弟。

这边姜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剪刀来,抵在她手腕处的绳子上:“极限运动界的天才少女?你说如果我现在剪开绳子,你会怎么样?”

“你这是蓄意谋杀!”温瞳沉默了好一会,回头看了姜明一眼。

他看起来很年轻,一张娃娃脸占尽优势,看上去比姜荔还要年轻一些,再加上穿的很休闲,说他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都有人信。

可大学生他不争气,他要杀人。

姜明丢掉剪刀,在温瞳头顶左侧蹲下来,两只手叠在膝盖上,苦恼的说:“我戴了手套,就算你的手上有被捆绑过的痕迹,也没人能证明是我杀了你,而且你不是极限运动玩得很好么,说不定明天的新闻会出现:极限运动界天才少女win失足摔落悬崖丧生。”

“你给我解开。”温瞳动了一下,看来姜明也不想她很早掉下去,所以捆的很紧,手都有点充血泛凉。

“害怕了?”姜明哦了一声。

“没有那回事,杀人是要偿命的这位同学。你把我松开,我就当今天的事儿没发生过,姜荔那边儿我也算了。”温瞳艰难的动了动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