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独闯金枪门,本意并不想与金枪门众弟子撕斗。怎奈何前些日子城外破庙之中云起杀了四个江洋大盗使得王存在大理寺失了颜面,这一干弟子得知云起胆敢前来拜会,皆有意会会这个刚刚声名鹊起的女斥候云起!

云起自幼在东瀛学艺,十四岁时就成为东瀛源氏家族的武士,常年与刀剑为伍,所见征战杀伐岂是这些花拳绣腿所比拟?然而在此时,金枪门中高手虽说不多,但好歹是中原大派,若是此番独挑金枪门,将来难免在江湖之中树敌!

云起这一刀一扫,领头枪手踉跄后退,惊的是这女人武功甚高,出手之间好似留有分寸,并不欲与己为敌,不由得一叹自己十余年武艺在这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突然间,云起感觉到身后风声一紧,也不回头,纵身跃起,这一下身态轻盈,在场之人不由得咦的一声!只见身后有三五个弟子提枪刺来。云起心知这些人有些料子,不敢轻敌。翻身越过,当即横刀扫过枪杆,只想着能逼得这几人一同弃枪。没曾想这三人不比门外那几个脓包弟子。枪法纯熟,颇有些造诣!只见这几人一同后退两步,长枪一荡,随即荡开这一刀。云起一招不中,又是劈刀而来,忽而觉得颈后风紧,云起一惊,只见一枪从后背刺来,当即翻身闪过!

云起微然一笑,心道:“倒有些阴招!不伤几个人,那王存还缩着头不出来呢!”云起右手舞着太刀,左手从腰间掏出两枚暗器,随手一挥,两枚暗器疾射而上,众人大惊,连连后退!云起不为杀敌,只为退敌。见众人惊得后退,心中大喜。猛听得耳际呼呼风响,一杆长枪破空而出,力道正猛!长枪划过长空,将两枚暗器一同击落!

暗器极小,而这长枪也不知是何人所掷,竟然如此精准,威不可挡!云起大吃一惊,回头一看,一鹤发老者手握长枪,立在大厅之前。

云起心想:“这人武功深不可测!常言百步穿杨,比起这般功力却也不值一提了!这等高手,想必便是双枪王存了!这等高手不可招惹!”想到此,当即刀收进刀鞘,背在身后。

众人见师父来了,也收起长枪,退在两旁让出一条路。云起径直走上前来,向着王存拱手道:“王教头!好功夫啊!”

王存道:“不敢当!姑娘身手才算是好!我这帮不成器的弟子在你面前有如儿戏似的戏耍,是否有意来驳老夫的面子?”

云起正色道:“我来拜会王教头,是你的弟子刁难与我!怎算得是我戏耍?不去责罚你的弟子,却说我刁难!河洛群豪的龙头,就这般护短吗?”

“我若不出手制止,我这弟子便当场死在你的手里剑之下!”王存哼的一声,怒色道。

云起心道:“这人竟知我的手里剑!快不可轻视了这王存!”随即笑道:“我这手里剑可没你的枪造诣的深!我若不这样,怎会让你出来见我呢!”

王存不想与云起纠缠,说道:“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云起道:“章家小厮孟轩身陷命案之中,王教头不会不知道吧?”

王存眉头微微一皱,面露疑色:“我有所耳闻,你问这个干什么?”

云起左右看了看,说道:“这里这么多人,我不便说话!”

王存点了点头,挥手令众人退下,转身步入大厅之中,云起紧跟其后进入厅中。

王存坐在正位之上,望着云起,问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云起道:“这孟轩虽是个小厮,命可真值钱!之前有人出一千贯钱要我杀他,两天前又有人出价一千贯钱,要我救他!王教头给我拿个主意,我是该杀,还是该救?”

王存听此,明白云起的意思,他轻声一笑,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出钱要你救他的?”

云起道:“难道不是吗?”

王存道:“老夫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一千贯钱不是个小数目啊,我这庄户之中,十年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孟轩一个小厮,只不过跟我学了月余枪法而已!交情还没好到给他买命!我不管你是不是想坐地起价讹诈与我,但我也要提醒你,所谓盗亦有道,该杀该救,自己凭良心权衡吧!”

王存之言不给云起半点颜面,云起也不言,转身欲走,方到门前,轻声道:“王教头,最近天气不好,你年纪这么大了!一辈子名声不容易,当心啊!”

王存听出云起话里有话,猛然起身,面色大变,速步走到门前,关上门,回头望着云起,压低声音:“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起心中一笑,她那话里之话不过是茶摊之中道听途说,不过是心中有气有意诈他一诈,见王存这般紧张,当即卖起了关子,缓缓走到厅中,回头冲着王存冷声道:“我是什么人不要紧,有人让我转告你!选对了主子,好安度晚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