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殷怀义此刻大为怒火,阮隽也是一惊,他知道殷怀义已然不信自己的话,眼看着无缘和尚紧紧相逼,他自知性命难保,一时间却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脱困,不由得苦苦一笑,连连摇头。

无缘和尚不解,问道:“你笑什么?”

阮隽看着无缘和尚,说道:“我是侠王宗的人,你们不能杀我!”

无缘和尚看着阮隽的神情颇为诡异,这侠王宗三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刺耳,不禁叹声说道:“殷首座,你知道这阮隽来你们将军殿是为了什么吗?而那个赤发灵猴丁甲又是为了什么献给你的吗?这一切都是这侠王宗的败类谋划的诡计!”

无缘和尚微微顿了顿,继而将阮隽伙同黄风寨与娲皇殿密谋假借丁甲之手图谋颠覆北派武林之事如实说了出来,殷怀义听得心惊,对这侠王宗的来客更加的恼怒,他没想到打着侠王宗侠义名号的阮隽,居然做出了这么多卑劣行径的事情,枉他这么多时日将他奉若上宾,真是莫大的讽刺!

殷怀义道:“我身为将军殿首座,将你这等人奉若上宾,真是瞎了我的眼!将军殿弟子,将这卑鄙小人拿下!”

左右得令一同上前正欲拿下阮隽,阮隽见殷怀义竟然要拿下自己,此刻慌了神,连忙说道:“我不是你们北派的人,我是侠王宗的四太保,你无权拿我!”

殷怀义冷笑一声,说道:“你连武林盟主的号令都是假的,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侠王宗的四太保呢?侠王宗侠名远播天下,决计不会有这等卑鄙小人,我料想你一定是假的!”

阮隽被众多将军殿弟子拿住按在地上,听到殷怀义这番话,他心中明白这殷怀义是真的要对付自己了,慌忙叫道:“殷首座!这在场的英雄好汉有不少人往日见过我,知道我绝对是侠王宗的人!你若是以此为借口杀了我,他日武林盟主不会轻饶了你!你可要三思啊!”

殷怀义徐视在场的众位英雄,朗声叫道:“哪个可以出面认证一下这个人是不是真的阮隽啊?”

在场所有人皆是鄙夷这个奸诈狡猾的卑鄙小人,如何肯出面认证,只怕出了面却要被他给带的一身黑了。众人皆是沉默不语,料想着此刻就算是将军殿杀了这个阮隽,他日侠王宗计较起来,也是跟将军殿算账,与自己无关!

这在场众人沉默了半晌,阮隽顿时心灰意冷起来,想不到自己白羽秀士的名声此刻竟然半分不值。他微闭双目,苦笑数声,说道:“想不到我阮凌云广交天下英雄,自问未曾负了朋友,此刻竟然无一人出面为我说一句话!罢了罢了!死便死了!”阮隽低着头,坐以待毙之状。

此刻人群之中有一人开口叫道:“这样的卑劣小人冒充侠王宗的英雄好汉,我等恨不能食其肉啖其血!殷首座快快处置了这个卑鄙小人!”这人说罢,只听到在场所有人皆是异口同声的高声呼喊着要处置这等冒充侠王宗的卑鄙小人。

阮隽心中震惊,猛然回头,只见这个人与自己对视之下,他一身黑布长衫,约莫三四十岁的年纪,阮隽见到这人满面惊愕的神情,高声喝道:“杨部州!我往日待你不薄!你为了巴结殷怀义,如何要某我性命!”

这杨部州听得阮隽这么说,不敢正视这阮隽,低着头沉吟一声,退到人群之中。

殷怀义微微点头,抬起手臂略略一挥。众位将军殿弟子正要拉着阮隽退了下去。阮隽连连挣扎,看到人群之中的北堂正溪,好似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慌忙叫道:“北堂老兄!看在岐王的面上,救我一命啊!”

北堂正溪一直站在人群之中,听得阮隽的叫唤,心中一惊,手上微然一颤,思量了一下,走上前来,向着殷怀义一拱手:“殷首座,这个人不管是不是真的阮隽,也应当送往侠王宗,交给武林盟主处置啊!”

殷怀义斜眼看了北堂正溪一眼,冷声一哼,低声一叹,场上声音嘈杂,殷怀义低声对着北堂正溪说道:“北堂门主,您是武林前辈,我敬重你,这个人一旦离了将军殿便是纵虎归山!我不管他跟你们岐王有什么交情,在我将军殿地盘上做这些卑劣之事,他是头一遭!我初才继任盟主,被他这么戏耍,我还有什么颜面再在北派混?门主跟我爹交情甚好,你也算是我的世叔了!今天杀了他也是为了我将军殿正名,否则的话,让在场的北派群雄,如何看我?世叔啊!就请你不要再为这样的卑鄙小人求情了吧!”

北堂正溪听殷怀义之言,言语真切,自己也不忍再多说劝阻的话,回头看一眼阮隽,摇头叹道:“阮秀士,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帮不了你,我想就算是岐王驾到,只怕也帮不了你!”

“且慢!”只听到门外一声巨响,众人一同回头看着门外,只见两扇大铁门此刻被撞出了一个大洞,大洞的外头却是手提着镔铁棍的丁甲,满面狰狞的神情,使得在场众人一阵胆寒,皆是咦的一声惊声一叫。

这丁甲身后的却是云起、孟轩、卢元朔、北堂玉琪四人,方才的那一声且慢却是云起发的声。殷怀义见此连忙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看着面前的这几个人,殷怀义叫道:“你们果然放肆!赤发灵猴,你当我将军殿真的没有能够制服你的法子吗?”

这丁甲嘶哑咧嘴的一声怪啸,提起镔铁棍,正欲上前要打殷怀义!猛然间手臂被身后的孟轩拉住,孟轩低声说道:“不可!”

这时候云起也轻轻地拍了拍丁甲肩膀一下,走上前来,向着殷怀义一拱手,说道:“殷首座,情非得已,实在是得罪了!我等硬闯,实在是怕你贸贸然杀了这个阮隽,我那轻羽妹子的性命可就有些没了指望了!”

殷怀义冷声一笑,说道:“就算这个假的阮隽做的局,可你们几次三番藐视我们将军殿,实在是无礼至极!我就算有心放过你们,只怕在场的每一个北派英雄都不会放过你!”

云起低声一笑,说道:“殷首座,我也说了,情非得已!这个阮隽,我只问一句话,问完了你们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我云起不会皱一下眉头!如何?”云起说着,眼珠子微微的一转,绕过殷怀义走到阮隽面前。

殷怀义没能注意到云起的细微神情,他如何知道云起狡猾之处,转过身看着云起与阮隽,只见云起蹲了下来,问道:“阮秀士!我只想知道,那个摄魂蛊如何才能取出来?”

阮隽何等聪明,早就猜到云起所问的是什么,此刻自己在他人的刀俎之下,这云起来问自己这个问题,岂不是老天有意要绕过自己的性命,心中大喜,面上只是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原来是这个啊!好说,好说,你只要让殷首座放了我,我自然告诉你!否则的话,那个小妮子不消几日的光阴,便会被蛊虫噬咬致死!惨啊!惨啊!”

阮隽这话说罢,放声大笑。云起低着头沉思,她如何能够说动殷怀义放了这个卑劣小人?而且在场数百号人物,各个都是高手,也不可能劫走这个阮隽,一时间颇有为难,也不知所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