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公越匆匆赶来,挡在北堂赫身前。桓公越乃是南江盟的大当家,身份地位非比寻常。无缘和尚与金镗先生只是个护法,见得桓公越开口,连忙撤了下来。

桓公越见此,转过身退了几步,向着北堂赫一拱手:“北堂先生!失礼了!我这两位手下有些鲁莽,桓某在此向北堂先生赔罪了!”

北堂赫收起长剑,冷眼怒视桓公越一眼,哼的一声回过头,不再看向桓公越。

北堂赫冷声说道:“你们以多打少,还有什么可说的?”

金镗先生听此,举起鎏金镗,怒声道:“你有什么不服的?要不然咱们一对一再打一场?”

金镗先生的身手不在北堂赫之下,方才北堂赫也有所领教。北堂赫回头看了一眼金镗先生,心中更是不服,举起长剑,厉声叫道:“正合我意!”一言说罢,正欲上千与金镗先生相斗。

桓公越见此大惊,连忙挡在前面,回头怒视着金镗先生,叫道:“快快退下!北堂先生面前不可放肆!”

金镗先生听此,连忙收起鎏金镗,低下头退在了一旁。

北堂赫冷笑道:“桓公越,咱们也不是头一次见面了!你何必如此假惺惺的?今天我北堂赫虽说只身一人,但也不会怕了你们南江盟!你们这等罪行,整个江湖早晚传遍了!”

桓公越听此,低声嘿嘿一笑,说道:“北堂先生既然这么说,桓某也说句心里话,你说我们南江盟这一行人来到黄风寨滥杀无辜,你也没什么证据,而且我等要是真的杀人不眨眼,方才我这两位护法若要取你的性命也不是难事,何必留你的性命在这里呢?北堂先生,你心中应该清楚吧?更何况,你北堂先生也算我南江盟的一大仇人!我等要杀你也算是天经地义!”

北堂赫面色铁青,冷声道:“若要动手便动手,哪来这么许多的废话?”

桓公越摇头大笑一声,说道:“好好好!北堂先生脾气和十年前的差不多,当年你一人力战我南江盟五大护法,杀了三人!可谓是高手中的高手!这十年过去了,未曾想今日斗我两位护法都如此吃力!真是可惜了啊!”

北堂赫一怔,猛然间他回想起来当年以一人之力力战南江盟五大护法的情景,真是一时无两,最后败在了南江盟主桓轻烟之手,即便如此,但也名噪一时,在江湖上打下了河间剑客的偌大名声,可是十年退隐,谁曾想今日第一次与人交手,还是昔日的手下败将,竟然连五十招都难以过得了,顿时心中一阵怅然之感涌了上来。

北堂赫摇头一叹道:“罢了,罢了,我这十年荒废了,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河间剑客了!你们厉害,但是你们想收买人心的话,趁早别想了!”

桓公越说道:“北堂先生,我等不想收买你,今天留你性命不是为了收买你,而是想要平平稳稳的回到江陵,不想多事!南江盟上下虽说不才,但个个都是敢作敢为的硬汉!这黄风寨上下几百号人命,我们杀了又如何,没杀又如何?何必在你面前如此相瞒?我想,我这么说,你北堂先生也算是一方英豪,应该明白吧?”

这时候南江盟的这一行随从与孟轩和桓轻羽从客房走了过来,北堂赫看到了孟轩,面上有些疑虑,但回头看到了云起,心中也明白了些许。

孟轩也见到了北堂赫,走上前来,向着北堂赫拱手道:“北堂先生,别来无恙!”

北堂赫未曾说一句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孟轩见场上的情境,心中已然明白了大概,向着北堂赫说道:“北堂先生,南江盟这一行与我们一同借宿在此,这一起来就看到了这等情景,我等也是纳闷……”

“好了!”北堂赫沉吟半晌,心中却也有些相信了这黄风寨灭门之事应该与南江盟这一行人没有关系,“我心中自有计较,你也不必多说了!孟轩,我还是奉劝你,你是岐王看中的人,不要和这些亦正亦邪的人牵扯!对你没什么好处!”

北堂赫说罢,转面向着桓公越一拱手,说道:“桓兄,今日我姑且信你的话,但是如若真的有人想要陷害你们南江盟,只怕此刻你们覆灭黄风寨满门之事早已传遍了江湖了!接下来的路你们只怕是要步步皆灾了!当心了!在下就此告辞,希望能在江陵看到你们!”

北堂赫一言说罢,转过身,走到岸边。只听到身后桓公越高声叫道:“先生是要去江陵吗?”

北堂赫回头看着桓公越,点了点头:“黄风寨数百条人命一夜之间没了,我要查出此事究竟是什么人所为!自然要亲赴江陵!”北堂赫说罢,一个轻身跃起,转瞬之间飞身跳向了一丈之外的扁舟之上。

桓公越远远的看着北堂赫离去的身影,心中却也有些忧虑,于他而言,北堂赫所说不无道理,此刻只怕整个江湖已然传遍了南江盟屠杀了黄风寨满门,接下来该如何走,真是令人忧虑!

无缘和尚走上前,向着桓公越拱手道:“大当家的,属下以为,咱们这一行人不应当如此招摇!待会到了平阳府,应该换身着装,咱们这一行正好扮作一行商队,往南而去!这样掩人耳目,也不至于让人怀疑!”

桓公越听无缘和尚这么说不禁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就这么办吧!”

桓公越说罢,南江盟的众人收拾行囊打点了一下,眼看着这遍地死尸,却也不肯多做停留,来到河岸边上众人一同乘船离去。

离开汾水,未多时便到了平阳府。这距离午时尚还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但众人一早上也未曾进食早就有些饥肠辘辘,寻了一家酒楼,众人一同进入酒楼占了几张桌子,点了些酒菜。

无缘和尚与金镗先生也不曾坐下,见众人吃了酒菜。想到方才在黄风寨所说的,二人离开酒楼去裁缝铺里采买一些衣衫行礼,准备了行商队伍的必要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