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报宁苦笑一声:“我平常习武已是不及报辰、报月他们,哪里又能去学这套功法?”他虽是如此,平静下的暗潮涌动哪里又瞒得过杨幺,杨幺将手抄本硬塞过去:“宁哥,你且看看,武艺我全然不懂,便是看了也不知如何修炼。”

张报宁看了杨幺一眼,慢慢伸手拿起手抄本,翻了几页,突地脸色一暗,倚着床柱坐了下来,半晌无语。

杨幺不免吃惊,轻轻问道:“宁哥……”

张报宁抬起头来,勉强笑道:“难怪张家没人学会,这套功法讲究浑然天成,自行领悟,入了门后,各人自有缘法,我于武道一事,天资极差,怕是难以入门……”

杨幺摇头道:“若是全靠个人天资,报辰自然不需我一起修炼,张阿公何必又巴巴地诓着我陪他?必是被张阿公另想出了修炼之法。”

张报宁一听,顿时精神大振,拿着手抄本细细研读,一坐便是一天,等到杨幺做了晚饭,上油灯,他仍是钻研不休。

如此过了三日,天还未明,杨幺还未起床,便听得张报宁用力扣门,欢天喜地地叫道:“幺妹,你快起来,我找到修炼的方法了!”

杨幺顿时从床上蹦了起来,衣物也来不及整理,打开房门急急问道:“如何修炼?”

张报宁按捺住激动,沉声道:“你当初和报辰弟修炼时,是否你仅是跟着他的呼吸路子?只是感觉不对时,方才醒于他?”

杨幺连连头,答道:“正是如此!所以,我也不懂修炼的法门!”

张报宁忍不住冷笑:“我们家的阿公当真精明厉害,居然被他想出了这样的法子!让自家的嫡亲孙子入了道门,又能不把修炼之法外传。”

杨幺见他如此话,似对张精文颇有怨言,不由瞄了他一眼,张报宁若无其事回望杨幺,突然笑道:“幺妹,你看我作甚?我是何等样的人,你难道还不知?”

杨幺“嘿嘿”干笑,张报宁笑眯眯地道:“幺妹,咱们俩也不用装模作样了,这几日也憋得我难受。我原想着装几日的贤良,看你能不能回心转意,如今看来,总是不成的。谁叫我们当初在树林里把本性都露了出来,若是别人还可以骗骗,你我之间是玩不了这些巧宗儿的。”

杨幺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是瞅着张报宁,轻声细言道:“宁哥,洪水里的同甘共苦,妹子是绝不会忘的。”

张报宁头,淡淡地看着杨幺道:“你这几日对我的照顾,我也一直放在心上,原本还想着你我关系总是不一样了,可惜你倒没当回事,也罢,让我绝了望也是好事。”

杨幺知道她不避嫌疑贴身侍候于他,按着规矩,他们两人终归要成亲方是正理,只是她哪里管这些。想到此处,她倒佩服张报辰是个能收能放的主。

杨幺笑道:“宁哥,今日这些话,想是这张家的内功早被你摸透了,这三日思量着,却原来是怎么开口和妹罢?”

张报宁看了杨幺一眼,笑道:“妹子的正是,你且去洗漱了,咱们慢慢。”

待得杨幺梳洗完毕,两人吃过早饭。张报宁将杨幺带回房中,关上门窗,方取出手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