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哀嚎,让人心中发寒,大家只能在恐惧中围在一起,可是那鬼啼却更近了。“我的眼睛,谁挖走了我的眼睛!”

最先崩溃的是向来胆子比较小的张建,他双手抱着脑袋,歇斯底里地突然大叫了起来:“不要!不要!我不要死在这里!”

就仿佛听到了张建的大叫似的,鬼啼声突然消失了。我们甚至来不及安抚张建的情绪,就听到紧闭的大门被敲得咚咚作响。

“帮帮我!我的眼睛被不见了!快来帮帮我!快来帮帮我!呜呜呜呜……”这一次鬼啼如此清晰可闻,就在距离我们不过几米之外的门口。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大家都清楚鬼魂肯定就在门外,都慌乱得不行,手足无措地试图寻求帮助,可是这里本就是个偏僻的乡村,连手机信号都不好,我们又去能去哪里找人帮忙?

“不要!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张建恐惧地东张西望着,挣脱了白栋的拉扯,转身向后面厨房跑了过去。

我们住的屋子是典型的农村老式建筑造型,中间是兼客厅与饭厅于一身的堂屋,两边分别是东西厢房,东西厢房背后又有采光效果很烂的耳房。堂屋后面就是厨房,厨房外侧是通往院子后面的后门。

一看张建往厨房跑,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从后门逃走,可是别忘记了,后门外头不到五十米就是一块坟地,是当地人死后集中安葬的地方,既然外头都能闹鬼了,谁又能保证坟地是安全的?

我急忙一把扯住了张建,发现他情绪很不稳定,通红着眼睛,似乎连人都不认得了一样。

“别闹了!你想把大家都害死吗?”我重重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张建这才安静了一些,紧接着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可是我不想死啊,鬼都堵在门口了,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他的哭声一下传染了开来,结果大家也都跟着哭了起来,可是又害怕门口堵着的那个鬼,只能拼命地压抑着哭声,低声的呜咽响成一片,让人心烦到了极点。

我扭过头,想起了七表舅爷跟我说过的那些话,终于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心中暗道:希望七表舅爷没有骗我,张氏啊张氏,你老公是死是活,可都看你的啦。

就在这一瞬间,我愕然发现在我的身边出现了一道淡淡的身影,她穿着一身古装蓝色齐腰襦裙,犹如画中的仙女一般,正对我微笑着,仿佛是在说:相公,尽管放心,一切都有我呢。

我稍微放心了一点,急忙组织同学们躲进东厢房里,让他们把门关好。白栋有些不甘心,提议大家跟我一起面对困难,不过没人搭理他。

“一群懦夫!”其实咱们这十多个人里面以女生居多,她们胆子小也很正常,不过白栋还是有些不甘,问我:“苏日天,你真的不怕?”

“说了多少次,我的名字是苏昊,不是苏日天!”我已经无力吐槽他对我的称呼,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他实话,“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这么多人,总得有人站出来不是?”

“那好吧,其他人就交给我了,你一定要小心。”白栋拍拍我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守在了厢房门口。

我快步出了厢房,把房门给他们关好,放轻脚步走到了门口。哭声依旧在继续着,砸门声也更加的急促,我有些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张氏就跟在我的身后,正冲着我笑,似乎在鼓励我一样。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恐惧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再次浮现上来。

再次扭头看了一眼我的鬼妻,她此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这时候我能够清楚地看到了她正在对我点头了。

“该死鸟朝天!”咬了咬牙,用力拉开门闩,一把拉开了堂屋大门,门槛外距离我只有不到一米的位置,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站在那里,呜呜的哭声从她嘴里没有丝毫间断地传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绸衣,披散着的头发下是一对没有眼珠的眼眶,左边眼眶里一颗眼珠被一根破绳子连着吊了下来。

毫无疑问,我面前出现的家伙绝对不是人,而是鬼!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在哪里?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呢?”她低声嘀咕着,不停地摇着头,使得那颗被破绳子吊着的眼珠子被甩得飞起。

这画面看得我有些恶心反胃,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