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这玩意儿,可以说是这世界上最简单的语言之一了。不过这种语言也很有意思,比如这句iamhere,翻译过来就是我在这里。但是如果写成iwashere,也有我在这里的意思。只不过一个是现在时,一个是过去时,这就是英语中所谓的时态问题。如果用保准一点的翻译法就是:我正在这里与我在这里过的区别。

这句iamhere难度超低,只要学过几个英文单词的就能看得明白,但是透露出来的信息却不简单,是谁在这里?

我抬起头,试图找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但是我失望了。这里整个房间都显得不同寻常,平时根本找不到的房子、突然出现的火把与蜡烛,卧室里的衣柜、床铺,还有挂在衣柜上的斗篷,每一样仔细看来都很诡异。

张卿蕤不懂英文,就皱着眉头问我:“相公,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我给她解释了一下过去时与现在时的区别,张卿蕤也恍然过来,有点紧张地道:“相公,你说那个刻字的,是不是就是被封印的那个恶魔或者恶灵什么的?不过不知道西方的恶灵跟我们这边的怨灵有什么不同。我们的怨灵肯定是写不出字的。”

张卿蕤的话却仿佛给我提了个醒,我一下子想起来,那个木桶里男人的脸——难道他就是那个被封印的恶灵?不!也许说他是恶魔才准确一点,因为他既然能够写字,那就说明他是有理智的。

那么由此可以推断出来,那些孩子所保持的五芒星阵型,是为了封印那个恶魔?可是到底是谁在做这些事情?为什么要封印那个男人?

这套房间会不会就是那个男人曾经的住处?他又是怎么来的我们这里的?他又做过一些什么事情?还有那个穿着夸张的吸血鬼少女,真的只是巧合?

更重要的是,既然那个男人被封印了,到底是谁杀死了几个女孩?难道我们的受害者,真的只是被当做了祭品,目的就是为了封印这个男人?

知道的东西越多,我反而越迷惑了。仿佛谜团已经完全笼罩了所有的一切,而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几个孩子。

但是我们的调查却又被束手束脚所影响,那几个孩子,我担心他们是中了勾魂术——至少是类似的法术。但是我和张卿蕤对西方的法术了解甚少,就把万一不知天高地厚出手,反而搞得几个孩子魂归地府,那可就是我们的责任了。

本来唯一帮得上忙的老来,如今已经变成了魂体,很多法术用不了,在如今也派不上用场,只是这么一想,就让我觉得焦头烂额。

正混乱着呢,张卿蕤就再次竖起了手指,我们再一次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孩子们又来了!

我和张卿蕤就站到了墙角,昨天跟孩子们面对面之后,我们已经知道,这些孩子就算看到你,也会无视你,这就是勾魂术的必然影响。

只要我们不做出大动作故意碰到孩子们,就不会引起什么问题。所以我们站在房间里,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保持着五芒星的阵型走了进来。

孩子们果然对我们保持着视若无睹的态势,直接进入了卧室,保持着五芒星的阵型对着墙壁发呆。

我知道他们现在不过只是媒介,肯定是有人正在用力他们保持的五芒星做些什么。可恶的是现在我们却只能干瞪眼,甚至无法阻止那个背后的人。

几个孩子就像牵线木偶一样重复着昨天晚上的动作,我已经十分确定,这绝对是一个封魔的过程!这样的法术对孩子们无疑会产生巨大的精神压力,如果运气不够好的话,变成白痴甚至当场死去也不是不可能。

看到这一幕我是既心疼又无奈,这些孩子的无辜又有谁去在意?

张卿蕤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不要激动,免得影响到了孩子们,反而造成更加恶劣的结果。我也不得不长长地呼了几口气以稳定自己的情绪。

木桶上的男人脸再一次浮现了,不过这一次与昨天似乎有所不同,昨天的男人脸还愤怒地咆哮过,今天却显得很平静,甚至还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无辜的,还是穷凶极恶的恶魔。

孩子们花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才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然后保持着整齐的五芒星阵型,快速地出了屋子。房间里的灯火也在同时暗淡下去,我有些失落,今天虽然再一次找到了这个房间,但是我却还是什么也没有做到。

张卿蕤就拍了拍我的手背,我知道她想说安慰的话,不过这时候不管说什么其实都没有用,最好的办法,还是找到那个对孩子们使用了勾魂术的混蛋!

孩子们离开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张卿蕤就有些犹豫了,问我要不要再一次跟上去。我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带着张卿蕤就快步跟出了烂尾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