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放着一个包袱,来人嘴角微微一翘,手执茶杯,端起茶,一饮而尽。随即mo出铜板,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去。

阴谋,往往是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谋划,在这个热闹非凡的小酒楼里,又有谁注意到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呢。

这边,弄玉一摆脱危险,便从棺材里出来,再也不用假装和人家客气,便要离去。

“仙姑,这家父下葬还要什么有什么仪式吗?”这做法事的人已经被弄玉请走了,那么这下葬的仪礼自当是由这位仙姑来完成了。

只是这弄玉乞讨骗人就会,哪里会什么下葬的礼仪的。

“关于经文之类的,我方才在棺材里已经为令堂超度过了,目前你们只要好好的下葬就好,切忌,不能对人家说起这件事,否则,这件事传开来,后果将不堪设想,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将那几个和尚之走了。现在正是下葬的绝佳时辰,赶快下葬吧~~”现在已经出城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仪,赶快离开才是。

“多谢仙姑指点,赶快下葬~”在中年男子的一声喝令下,四个人抬着棺木,缓缓的放下墓坑之中。

墓**旁边,哭声一片。

待所有事宜都结束的时候,老夫人抬起头,想对弄玉表示感谢,然而一抬头,却发现再也找不到弄玉的身影了。

“遇到这位仙姑,实在是我张家的福气啊~~”老妇人感叹,随即后面的人连忙跟着附和。

刘伟佳检查完所有被关押的人,却都没有发现弄玉的身影。

从那些可疑的乞丐嘴中,也套不出任何的话来,明明知道可疑,可是自己又不敢对这些乞丐进行严加拷打,因为,如果弄玉知道,是会生气的。

百般焦急却又无可奈何的刘伟佳再度回到城门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眉头深锁,仔细查看,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这下葬的习俗里有一条就是,待下葬以后,所有人都要争相恐后的往家的方向赶,谁回家的速度越快,谁就会受死者的保佑最多。于是乎,站在城楼的刘伟佳就看到了这一幕,一群披麻戴孝的人,纷纷向城门涌来。

看着那一大群人,刘伟佳心里咯噔一下,随即飞奔跑下城门,奔到队长面前,急切的问道:“今天有送葬的队伍出过城?”

队长不明白为什么刘左卫如此急切,随即点点头说:“是的,但是我已经全部检查过了……”

“抓起来!”队长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伟佳大声喝令打断。

“什么?”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全部抓起来!”刘伟佳说罢,立即带着一群人守在门口。

队长一听,马上调集人马,将城门守住,同时也将送葬回来的人一个个的抓起来。

张家的长子,也就是那个中年男人跪在府衙的大堂之上,战战兢兢,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居然被羽林左卫刘伟佳审问。

“你可见过这个人?”刘伟佳踱步到他面前,展开一幅画,画上的女子十七八岁,眉角弯弯,眼中带着狡黠,一张鹅蛋脸,嘴角微微上翘。

“这……这……这……”这不就是那个仙姑吗?

“你见过!!”刘伟佳一听,一个疾步上前,提起中年男子的衣领,双眼灼灼的看着他,让男子更是紧张的说不出来。

“快说,怎么回事?否则,你们满门抄斩,都无法挽回!”果然不错,弄玉是跟着这群人混出了城门。

男子一惊,随即抖抖索索的把所有事情都托出,不敢有一点隐瞒。

刘伟佳的脸色越来越黑,还没有听男子说完,便一把扔下来,向门外飞奔而去。

公主啊公主,你宁愿和死人待在一起,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那一刻,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在那一刻收紧,紧紧的蜷缩起来,那种痛,是自己这么大以来,所受的任何痛楚都无法比拟的。

他跨上马,就向南门外飞奔,不管怎么样,这辈子,我都是不可能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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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从出殡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天,这南门外的大道上,哪里还有弄玉的身影。

这十二月的寒冬,风呼啸而过,大道上是空无一人,冷冷清清,天上居然飘起了雪花,飞扬而下,天地在瞬间就裹上了银装。

弄玉呼出一口白气,抬头看看天,再用手接过雪花,笑了,自己终于是自由了。

而这边,刘伟佳骑着马,静静的呆立在漫天飞舞雪花的雪白世界里,一动不动,而他此刻的心,也和这寒冷的冬天一般,没有一丁点的温暖,因为,那唯一温暖自己的人,已经逃离自己了。

但是,自己永远都不会放弃,因为在那个小小的女孩强行扒开自己的衣服的时候,那个身影都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自己的心里,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早已经挥之不去了。

所以,不管她逃到天涯海角,自己都不会放弃,逃到天涯海角,自己就追到天涯海角。

想着,刘伟佳马鞭猛的一挥,向贝壳村飞奔而去。

没错,弄玉不管做什么,心中放不下的,就是贝壳村的师傅,不管遇到什么事,第一想到的就是师傅。

所以当弄玉向贝壳村去的时候,刘伟佳也向贝壳村去了。

这次刘伟佳学聪明了,他不再大张旗鼓的进行搜索,而是让所有的人乔装打扮,于是,贝壳村的乞丐就多了起来,只是这些乞丐,仔细一看,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因为个个身上,都带着贵气,这种贵气不是一般的人家出来,又怎么可能是乞丐。

这些装扮,骗得过百姓,却骗不过乞丐。

更是骗不过有心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