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梅秀被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月季园的客房里。

“姐,怎么办?万俟公子他不愿意见我们。”苏凰焦急道。

要知道,她们可是瞒过父母,只说要到乡下别苑里去散心,却偷偷跑来宁阳。迟早会被发现,带回去的。可是,今天却连万俟宁的面都没见着。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苏凤烦躁道,转头瞪苏凰,不想却让正在给她去除头上首饰的小婢紫莺不小心揪痛了头发,“唉哟!贱婢,你不想活了吗?!”边说边转过身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紫莺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算了,本小姐今天没心情和你计较,自个儿掌嘴二十。”苏凤不耐烦道,“紫鹃,你来伺候着。”一旁侍立着的紫鹃赶忙跑过来接手。

“谢小姐。”紫莺急忙道谢。

啪!啪!啪!屋里想起了紫莺掌自己嘴的声音。

外边看着这一切的冰或,那寒冰似的脸上好像又结了一层霜。苏轻,以前也曾被这样对待吧?

冰或今夜前来是想亲自探探,苏家这两位小姐前来有什么目的,毕竟这二位和她们的母亲以前没少做过买凶伤害苏轻的事。却不想看到了这样的场面,不免既愤怒又心痛,愤怒的是苏家两位小姐的冷酷,心痛的是苏轻曾受过的苦。

梅园。

“相公,今晚怎么这么早就回房了?”见万俟宁今日破例早回,苏轻不禁疑惑道。

“我今日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万俟宁温声道。灯光下,万俟宁的脸俊得令人心慌。

“哦,那我叫梅秀、梅慧进来伺候相公歇息吧。”汗!这本应该是她自个儿的责任,不过早就在万俟宁的坚持下,换做由梅秀、梅慧做了。

“相公,晚安。”苏轻还真有点困了。

“晚安,娘子。”万俟宁望着直打哈欠的苏轻,心中百转千回。

今天苏轻的两位姐姐前来,又让他记起了苏轻在苏家曾受的虐待。他很抱歉,在苏轻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

“相公?你还不睡吗?”见盯着他发呆的万俟宁,苏轻疑惑道。他不是累了吗?

“呃,这就睡。”万俟宁边说边躺平,闭上双眼。

少顷,就在苏轻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

“娘子。”

“嗯?”苏轻睡意浓浓。

“对不起。”万俟宁轻声道。、

“没关系。”苏轻含糊不清道。这纯粹是条件反射,苏轻现在也不知道自个儿在说什么。

“谢谢。”万俟宁的嘴角含着一抹笑。

“……”静悄悄。苏轻已彻底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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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家的林荫小道上,万俟宁和苏轻并肩而行。后面跟着青川和其他两个侍卫——蓝烟和紫潇,以及婉儿、梅秀、梅慧。

“相公,你今天真的不办公吗?”这已是苏轻第四次问这句话了。

怪!怪!天要下红雨了吗?苏轻煞有介事的望了望万里无云的蓝天。****忙得不见踪影的她家相公竟然说今天不办公,要陪她一整天。还有梅秀、梅慧两个丫头,今儿个自起床起就铁了心跟在她身边,赶也赶不走。

“娘子不相信为夫的话吗?”万俟宁故意微微皱眉道。面容俊美得不容人逼视,如天上那论轮光芒万丈的太阳。

今日,万俟宁一身白衫,容颜如玉,眼波似深山里那一汪最清冽的泉水。他微微皱眉的样子,让见着的人都揪紧了心。

“呵呵,哪里哪里。我只是太惊喜了而已。”开玩笑,在以夫为天的风国,随便质疑夫君的话,那可是大不敬的。

“那娘子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万俟宁终于舒展了眉头,眼波含笑道。

“呃……”苏轻凝眉思索,“不知道哎,先到街上逛逛吧。”她自从穿到风国,大部分时间就一直窝在家里,没出去过。实在是风国的民风太保守了,没有家仆和婢女的陪同,大户人家的小姐和夫人是不能随便出去溜达的。

“好的,今天都听娘子的安排。”万俟宁自己都没发觉他的语气里满含宠溺。

后面跟着的几人却是被惊得目瞪口呆。万俟宁从来待人都是冷淡有礼的,虽然从不大声呵斥别人,嘴角总是含笑,却是不容人亲近和越礼的。

惊异过后,婉儿欣慰地笑了。

“等一下,宁兄,你们要去哪儿?”

就在苏轻一行人就要登上马车时,听到了喊声。苏轻一行人转头望去,远远地,只见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往这边笔直射来,转眼间已到近前,却是即墨玥和冰或。那一声想必是即墨玥喊的。

“宁兄,嫂子。”二人向万俟宁和苏轻拱了拱手。

万俟宁也拱了拱手,苏轻福了福身。

“宁兄,你和嫂子这是要去哪儿呀?可否让我俩一同前往?”停在苏轻和万俟宁身前的即墨玥“啪”一声打开扇子,问道,气息丝毫不乱,好像他是慢步踱来的,而不是刚刚疾奔而来的。

冰或依然奉行沉默是金的原则,脸上波澜不惊,加上那定立的姿态,好像他才是那个等别人跑过来的人。

“月兄,或兄,我们只是去街上逛逛,如果二位不嫌无聊的话,就一起来吧。”万俟宁微笑道。

“哪会,哪会,能陪宁兄和嫂子上街,是我们的荣幸。”即墨玥笑嘻嘻道,“是吧,或兄?”即墨玥碰了碰冰或的手臂。

冰或点了点头。

“那就好,”万俟宁嘴角噙着淡淡的笑,“青川,再添一辆马车吧。”

“是,爷。”青川躬身领命而去。

苏轻在一旁始终不吭一声,静静旁观,有一个疑团在她脑中盘踞,怎么也想不明白。嗨!还是找机会问问自家相公好了。

万俟家的三辆马车在宁阳城的大街上缓缓前行。

万俟宁和苏轻同乘一辆马车,青川驾车。

“相公,我听大家说,你和冰哥哥、风王爷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但是你们之间好像很客气,总是互相称兄,为什么不称大哥、二弟、三弟呢?”马车里,苏轻终于有机会问那个刚才困扰她的问题了。

“娘子,有句古话说得好,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和冰兄、风兄都不是感情浓烈之人,只是互相欣赏而已,并没结拜为异性兄弟。”万俟宁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