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非花轻声催促道。他在苏轻眼中看到了犹豫,屏息等着。

“好吧。我和你说实话。”苏轻闭了闭眼,下决心道,“我在万俟府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所以我决定离开,藏到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我离开后,我身边的人都会恢复自由身,可是,到时候,他们可能会遭到希尔滟的追杀,龙虎园的众人还好,可是我屋里的四个小丫头就危险了。到时候。就请非哥哥能帮我保护好他们。”苏轻望着非花的眼睛,认真道,“我只能说这些了,再多我就不能说了。”

“哦?!我答应你。灵儿要去哪儿?如果要藏的话,到我这里来岂不是更好,我这里,外人可不是随意就能闯进来的。如果灵儿觉得这里也不安全的话,我还有更安全的地方,保证外人无法踏进去一步。”

“谢谢,非哥哥,我不是单纯地把自个儿藏起来,我还有事要做,所以就不打扰非哥哥了。”

“什么事?”

“抱歉,我不能告诉非哥哥。”苏轻对非花歉意地笑道。

“哦,好。那我就不问了。还是那句话,需要我帮忙,就尽管说,我一定不会推辞。”非花也不追问,淡淡瞥向隐在暗处沐影。

沐影风一般消失。

“非哥哥,我一直把你当做单纯的朋友,总不想拿一些时间的俗世打扰你的清净,所以一直没问,但是,现在既然把你拉下水了,我想问一下,非哥哥到底是干什么的?那些事,非哥哥真的不觉得为难吗?”

“我……”非花望着苏轻,不知该怎么介绍自个儿。

虽然一直想让苏轻了解全部的自个儿,但是这一刻真到了。非花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因为仙魔洞这个门派,可不是什么人人赞誉的门派,是让人又怕又恨又敬的存在。

“非哥哥?”苏轻轻唤盯着她发呆的非花,“不方便说吗?”

“没有,我只是在想怎么向你简绍,我是……”非花咬咬牙,“仙魔洞的人。”

“仙魔洞?”苏轻皱眉,好怪的名字,是修行的地方吗?可是,那到底是修仙的,还是修魔的呢?

“灵儿听过吗?”非花紧张地屏息盯着苏轻。

希望她没有听过什么关于仙魔洞的恶劣恐怖的传闻。可偏偏的关于仙魔洞的恶劣恐怖的传闻又很多。

“没听过。”苏轻摇摇头,“很出名吗?”苏轻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

“不出名。”非花飞快摇头。

非花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刚才怎么会忘了灵儿并不是江湖中人?!当然不会知道仙魔洞了。他刚才还在那儿穷紧张,真是傻到底了,非花在心中自嘲道。

“哦,那你是仙魔洞的……?”苏轻继续问道。

“洞主。”非花淡淡道。

“哦。”苏轻还是很担心,“不会给你的门派惹来麻烦吧?”

“不会。我暗中帮他们就好了。”非花安慰苏轻。

他可不敢说,他的那些兄弟个个嗜血如命,不怕麻烦,就怕没有麻烦。

“哦。那就好。”苏轻心中还是有点忐忑。

夜。竹林。

“怎么样?杨过怎么说?”非花坐在是桌旁,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淡淡问道。

他刚刚亲自将苏轻送回万俟府,一回来。就询问沐影傍晚的收获。

“主上,昨晚希尔滟派人袭击苏姑娘,所以苏姑娘打算……”沐影上前一步,飞快地将杨过告诉他的复述了一遍。

“哦。”听完后,非花只淡淡应了一声,狭长的双眸危险地眯起。

这丫头,竟然隐瞒他这么重要的事。她知不知道,这件事很危险啊?!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假的变成真的。她竟然敢以身犯险!

非花的手紧紧握着茶杯。“卡啦”一声,茶杯在他的手中四分五烈。

昨晚派人袭击她的是希尔滟,是吗?看来他让她舒服得太久了。竟然让她以为她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好,他这就让她尝尝惹恼他非某人的滋味。

夜,梅园,苏轻卧房。

地上又多了一张矮榻。郦玉姬和婉儿一起陪着苏轻睡。

“玉姬,你再考虑一下嘛,教我媚术好不好。”苏轻不死心地继续荼毒郦玉姬的耳朵。

听郦玉姬说,一个女子如果将媚术练到顶级,可以让一个男人彻底变成她的奴隶,换句话说,就是彻底地疯狂地爱上那个施媚术的女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那男人不会拒绝和反抗。

而且,更难能可贵的是,那个男人除了像一个被爱情烧昏头的人外,其他一切正常。所以,无论如何,苏轻都要学到。

“……”郦玉姬闭目装睡。

“玉姬,别再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答应我吧。不然我就一直吵你。”

“……”

“呜呜……玉姬一定是讨厌我,才会对我不理不睬的。”苏轻的声音里带着哭音。

“少!夫!人!”婉儿磨牙,“你不必再装哭了,我们不会再上当了。”

“耶?!我经常装哭吗?没有啊,我最近都没有装过啊。婉儿姐你冤枉我。”某灵恬不知耻地指控道。

“……”婉儿忍耐地咬咬牙,没有开口。

“玉姬,你教我吧。难道你忍心看我家相公被希尔滟那个狐狸精抢去吗?呜呜……你知道我家相公天天宿于蔷薇园,都不理我,我心中是什么滋味吗?”这次,苏轻的哭音非常真实,“而且,他以前不是说,我不是女人吗?”苏轻不知悔改地继续栽赃万俟宁。

“好吧,少夫人,”黑暗中,郦玉姬叹了一口气,“我教你就是。”

郦玉姬思前想后,还是教她一点简单的好了,至少让她看起来妩媚一点。像个女人,而不是像个调皮的小男孩或者小女孩,一点女人味也没有。

“真的?!”苏轻高兴地从床上跳了起来,随即,“哎呦!”苏轻痛呼,乐极生悲,头撞到床顶了。

“少夫人?!”郦玉姬和婉儿惊呼,冲了过去。

她俩都知道苏轻现在是怀着身孕的,万一动到胎气,那可怎么是好?!

婉儿回来后,苏轻就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她了。

“没事,没事,呵呵……”苏轻呵呵傻笑。

“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吗?!”苏轻的房里,传来两声怒吼。

唯一没有放松的只有万俟宁,每夜,他将青川、蓝烟和紫潇轮流派到梅园去守护。

只是,心依然惶恐着,脑子里一遍遍回想着苏轻那日来找他要身边那些人的卖身契时,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声叹息……心惶恐不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