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众人恍然大悟。

“夫人,您这一招高,实在是高。”张无忌向苏轻翘大拇指。

“那如果昨夜的人不是秦家派来的。而是别人派来的,又或者根本就没人嫁祸希尔滟,那些人就是希尔滟派来刺杀少夫人的,那又当如何?”郦玉姬问道。

“不如何。”苏轻痞痞笑道,“反正没有这件事,我们不是也想看他们两方互掐吗?不管我们猜的对不对,都对我们没有坏处不是吗?”苏轻笑得像只狐狸。

“少夫人,服了你了,在这种情况下,你还笑得出来。”邵逸摇头苦笑,“我现在就怕有第三对人马对少夫人不利。而我们却没察觉,到时候他又像昨夜那样趁我们不备对少夫人不利,那就不妙了。”

“第三对人马吗?”苏轻苦笑,“那就是我的亲爹和亲姐姐了,不过,他们应该请不来昨夜那样厉害的人。”

“那少夫人不介意我们去查查令尊和令姐吧?”杨过开口道。

“无所谓。”苏轻耸肩,说实话,除了这具身体外,他和他们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关系,当然也没有任何感情,就连憎恨也很淡。

傍晚时分,宁阳城又有了新的传言。

“听说,秦家小姐为了要嫁入万俟家,想了一个一举两得的毒计,刺杀万俟少夫人苏氏,并嫁祸给万俟家的另一位少夫人——雪国长公主希尔滟。”

“你小声点,小心被秦家的人听见,秦家可不是好惹的。”

“对啊,千真万确,我舅姥姥的弟媳妇的叔叔的小舅子的儿子就在秦家当差,听他说,秦太尉有一群从来不在人前露面的死士,昨夜,就是那些死士……”叽叽咕咕,那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那苏氏也太可怜了,前有狼后有虎的,娘家的后台也不够硬,只能任人欺负。”

“是啊,听说这个苏三小姐不仅是个痴儿,还是庶出,在苏家也不受欢迎呢。”

……

当然,后面那些关于苏轻的讨论,就不是龙虎园的众人当初交代的了。只是这传言从一个人口中传到另一个人口中,总是要慢慢被人加一些东西进去的。

当然,这些话也一字不落地传入了秦太尉耳中。

夜,秦府,云峰园。书房。

“荒唐!”秦太尉拍了一下身前的书桌,怒声道。

以前虽然也有关于秦家想要和万俟家结亲的传言,但那都是正面的、善意的,而现在这些却是充满恶意的,虽然那是事实。

“看来希尔滟那小丫头不是吃素的主儿呢。”秦太尉冷冷道,“万俟家呢,他们有什么反应?”

“暂时还没有动静,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黑暗中,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

“叫人盯紧点,万俟家每个人的反应,我都要知道。”秦太尉阴沉沉道。

好,很好,他有很多年没碰过这么难缠的对手了。他倒要看看,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是,老爷。”

“好了,你先下去吧。”秦太尉的脸在明暗不定的烛火映衬下,显得阴郁可怖。

苏轻决定再为这件事加把火。

她去找冰或,让冰或想办法说服她家相公一起到秦家拜访,演一场戏。

苏轻拜托冰或,到秦家后,在字里行间要明示暗示,说希尔滟曾向万俟宁和众人暗示,刺杀苏轻是秦家所为。而万俟家的人也有点相信希尔滟的暗示,所以,苏轻要求冰或要装作来探口风的样子。

二步,就是苏轻让她身边的所有人在看到希尔滟和蔷薇园的人时,要露出愤恨的眼神,目的是让别人都误以为,她苏轻已经将希尔滟认定为幕后凶手。这样,她就可以摆脱昨日散布那些传言的嫌疑了。

但是,苏轻嘱咐,要注意分寸,只要意思表达到就行了,千万不可以真的起什么冲突,否则,她辛苦布的局就完蛋了。

呵呵,就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吧,她苏轻要安心养胎,没时间跟他们玩。

冰或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苏轻的请求。而万俟宁在冰或的说服下,也同意了。

还真别说,在万俟宁面前,希尔滟还真明里暗里地为自个儿开脱过,同时也影射秦家是凶手。

希尔滟在知道自个儿的侍卫被袭击并受伤后,就觉得蹊跷。特别是那些黑衣人只是搜走了他们身上的令牌,并在他们右臂上和背上划了一剑,并没有要他们的命。希尔滟觉得这里边肯定有什么文章。直到后来梅园被袭,而逃走的刺客中,有一人恰好就被伤了右臂,其他刺客也受了各种各样的伤,希尔滟才恍然大悟——这是明摆着的嫁祸。

希尔滟明白过来后,翌日就立刻在万俟宁面前为自个儿开脱,并委婉说出自个儿的猜测。

万俟宁起初是不信希尔滟的,但连冰或都这么说,认为秦家有嫌疑,他就不得不去查一查了。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冰或选择直接上门探口风的方式,而不是暗中查探呢。

当时,冰或只说:

“这是嫂子的要求。”

万俟宁虽然疑惑,但还是同意了。

当然,在万俟家家,也同时上演了梅园和龙虎园的众人一见到蔷薇园的人就露出愤怒的恨得牙痒痒的神情,十足十一副看凶手和仇人的表情。

而且,苏轻的所有饭食四个小丫头都轮流看着厨房在做,据说是怕蔷薇园的人下毒。对于这种顾虑,四个小丫头没有隐藏,已经大喇喇地昭告众人了。

而且,蔷薇园的人一靠近梅园和苏轻三丈以内,龙虎园的人就会高度戒备,一副蔷薇园的人是来行刺的样子。

傍晚,万俟府,梅园偏厅。

“梅秀,太夸张了吧,以后每顿饭都要守在厨房那儿,你们不累吗?我只是让你们用眼神表达一下愤怒就好了,不用这么累的。差不多一点就行了,只是演戏而已,不用那么认真。”苏轻感动又惭愧地望着累得一头汗的梅秀和梅慧,大热天的,呆在厨房里,可不好受呢。

“少夫人,我们不是演戏,我们是真怕希尔滟那女人派人下毒。毕竟谁是真正的凶手,您只是猜测,也许您猜错了也不一定呢。”梅秀认真道。

“呃……”苏轻看着梅秀认真的表情,无从反驳。毕竟这种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是啊,少夫人,防着点总是比不防好。”梅慧接口道。

“那也不用守在厨房里啊,我们用银筷子试一下毒不就好了。再说我自个就懂医术和毒药……”

“少夫人,先生不是说过有一些厉害的毒是无嗅无味,也试不出来的吗?”哈莉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