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趁着它还没完全融合给我上!”罗源对着陷入震惊与恐惧的队员吼道,数道铁矛投向鼠人,准确的钉住它宽大的脚掌。这时,大伙也回过神来,不要命的施放异能,即使鼠人还没完全寄生完毕,它在集火之下依旧鲜有损伤。

罗源打着先控制鼠人的行动的打算,若是能趁着这一段缓冲的时间将其打残当然再好不过,介时再商量如何消灭鼠人又能阻隔它的寄生。

“你们别一下子又把寄生鼠打出来了!”罗源见大家开始攻击了,又怕像方才那样冒出一群老鼠来,怎么也打不完,提醒道。这回那些异能者就有点力不从心了,本来就打不死,还让他们别一下子打死,这不是折腾人么。

温笑游与白朦朦并没参加到集火中去,眼见着在刀光剑火中鼠人黑色的皮毛一点一点覆盖全身,可见他们的攻击一点用都没有。

“吼!”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见异能者换了一批又一批,鼠人的寄生已经完成了,人类的衣衫撑裂开来,露出虬结附毛的胸膛,整个脑袋都变成了灰色的鼠脑,又尖又长,本还提着的双臂垂了下来,臂长竟延伸到了膝盖的地方。

鼠人一声嘶吼,靠得近的异能者只觉耳膜一阵生疼,嘴边溢出一丝血丝,大家畏惧的往后撤了一大步,谨慎的盯着鼠人的一举一动。

“吼!”又是一声巨吼,鼠人一跃而起,冲向最近的人群,长臂一挥,几个来不及躲开的异能者就被利刃分成两半,血溅当场。

“啊!”人们又惊又怕,且战且退。

“他娘的,比原来更厉害了!”罗源啐了一口唾沫,神情紧张,这样的凶兽决不能让他进到基地里去。

罗源前身也是军人,身上还淌着一股血气,既然基地长让他守着城门,他就绝不能让着怪物窜到城里去作怪。于是罗源带上手下四阶中段以上的异能者逆着人潮而上,对于那些往回跑的他也不阻,力量悬殊之下,逃跑是人之常情。大家都有亲人,无谓白白送死,但他罗源不行,他是一名军人,临阵脱逃就像钢铁染上了锈迹,是一生抹不掉的耻辱。

温笑游目光闪了闪,看着突兀的一小队人逆流而上,在他们前方仍然有异能者悍不畏死,在鼠人狂暴利爪下战斗。

对于这么一群人,温笑游眼里掠过欣赏,同时勾起讥讽的弧度。

“阿游,他们会死吧!”白朦朦靠在温笑游肩膀上低语,她下山以来看见多少人为了生存不择手段,为了一点利益手足相残、敌友不分,如今这一小股逆流就像浑浊的池子里突然涌出清泉一样,白朦朦觉得心被撞了一下。

艰难的境地,永远是考验人性的时候,自私、怯懦、勇敢、坚强,好的不好的品质都会朝着两个极端无限放大。

“大概吧!”温笑游模棱两可的回道。

“我们也上吧!”白朦朦并不愿意看着这股清流淹没在污水之中。

“朦朦,你不愿意看到他们死,那你愿意看到我死吗?”见白朦朦对陌生人都如此不忍,温笑游突然想问一问自己在白朦朦心中的分量。

白朦朦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她虽然没有法力,但却知道鼠人再强,也绝不是温笑游的对手。“你怎么会死呢,你那么强!”

温笑游有点不满意这个回答,刚想继续追问下去,却听到白朦朦低声道,“这时候比什么比啊,如果我愿意看见你死,当初就不会给你用最后一枚土系符箓了。”

原来那夜白朦朦在跟骆昕祁离开之前还是害怕昏死的温笑游被路过的丧尸吃掉,把空间吐出来的给她保命的唯一一枚符箓用在了温笑游身上,这就是为什么关子杰会在土包中发现温笑游的原因,并不是什么同伴大意埋了。

即使是被咬之后,白朦朦还是想给温笑游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是曾同生共死的伙伴,白朦朦并不想一下子就否定了伙伴的关系。如果真的否定了,那她做狐狸得多失败啊,最后一个对她好的人都是别有用心。

温笑游听了不可抑制的勾起唇角,色如朗月,这只狐狸如果想要讨好一个人真的是可以暖到心里去的。

温笑游不顾白朦朦抗议将她塞到衣兜里去,这是他早就想做的了,如今正好有借口,白朦朦哼唧了两声,温笑游一说怕待会战斗伤及到她,白朦朦就揠旗息鼓了,并催促温笑游赶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