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就是过去了…‘’苍老的法师像得了绝症的的病人一样虚弱地躺在满是油垢的布棚里。

他太老了,老的连说一会话,苍白的嘴唇都会好一段颤抖。

即使是这样,他依然想努力的直起身来,向这些不知道过去的少年人传承文化的骄傲。

‘’即使人类…很弱小,但知识会让一个种族变得强大。我们虽然现在只能藏身在这片小小的遗迹里,但我依然想让你们明白,弱小…不是罪,但甘于弱小是这世界上最悲哀的罪过。‘’

老法师伸出颤巍巍的双手,徒劳地想抚摸床边把柄已经陪伴了他快两百多年的老朋友,一个布满伤痕快要折掉的法杖。

老法师努力了一会,发现它距自己想象的要远的多,只好悻悻地缩回了手。

他太老了,老的连曾经犀利的眼睛都变得不好使起来。

‘’我想这已经是多少年了……大约,嗯……好像…,是三十年前…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了吗?‘’

老法师突然有点哽咽起来。是啊,已经三十年了啊。他又想起了那个总是婆婆妈妈的好友,那个总是拿着滴血战刀的粗犷大汉,明明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却总是聒噪地对别人宣传他热爱艺术。

现在好了,在那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原因的灾难中,他连尸骨都没剩下。

‘’我们说到哪……那个该死的神战吗?”

老人突然又停顿了一会。

“那真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神突然不顾其他势力的反弹,强行出手干涉世间。不得不说,面对积攒了千万年底蕴的神,那真的就像是辗蚂蚁一样,把人类从里到外压了个遍。想起当时那个黑色的宝石,它爆发所产生的破坏性的魔灵几乎席卷了整个城市。直到现在,那里也依然是生命的绝地。”

老法师看着眼前这个深藏在地下遗迹里的避难所,叹息般说道:

“不过也只是几乎罢了!”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老法师拍拍手将孩子们聚集在一起,满脸肉痛地拿出将几只不长眼的老鼠交给这几个半大的孩子。

“想当年我讲课的时候,人们都挤破了脑袋抢着听。没想到今天我还得教费让别人听我的课……”老人仿佛想到了从前的风光,像老顽童一样不满的嘀咕着。

要转身离去的孩子连忙赔上笑脸,谁让这个总躺在床上的老人每次讲课时总是能拿出令人心动的食物。这对现在总是连肚子都无法填饱的孩子们可是无法抵抗的诱惑。

“别那么瞅着我了!臭小子们,今天就这些了,要是还想要,明天再来吧。”

“还有,刻尔,你先留下。”

“是,老师”

一个高瘦的少年从孩子们的中间走出来,黑色的长发凌乱地散落下来,略微挡住了深蓝色的眼眸,但却无法遮住那混杂着平静和狂乱两种极端情绪倾泻,年轻的面庞带着略有些沉痛的沧桑,看起来仿佛经历过无数的悲伤,若有人细看他脏兮兮的双手就会发现那修长而又匀称的手指,仿佛蕴含着令人不容小觑的力量。

老法师点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他有过无数的弟子,这个被他从废墟中救出来的孩子无疑是令人最值得骄傲的一个。虽然有些时候喜欢愣神,但是年纪轻轻却处事老辣,而且最重要的是足够聪明。要知道,在这该死的世界上,蠢人总是难以活下来的。

要是他在就好了……

突然,草床前的一阵抽泣打断了老人的思路。

等到孩子们刚刚关上房门,毫无征兆地,刻尔脸上的冷酷铁血突然间土崩瓦解,哭的像是一个泪人,颤抖着跪在了地上,那压抑和抽泣的声音好像正在经历着极大地悲伤和恐惧。

“你又动用了那力量吧……咳,咳。”老人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只是努力地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