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从九转菩提龛出来,到了让自己绝对放松的地方。张鑫泽没用任何人提醒,吃过午饭之后就回答房间彻底放松下来,睡了个天昏地暗。

与此同时,另外两对也在某种亲密之后各自休息。

一时间,家中安逸寂静,唯有三间卧室房门紧闭,隔绝了内里的一切情形。

第二天一早,张鑫泽舒舒服服抻了个懒腰,趴在床上反应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回了家。清醒过来后立刻跳下床匆匆洗漱了一番,跑下楼找自己已经起了床的师父。

白晓正在帮白少川将早餐端到餐厅,见张鑫泽跑下来,顿时笑着招了招手:“小泽来吃早餐。”

“师父!”张鑫泽高兴地打了个招呼,接过白晓手里的盘子,屁颠屁颠跟在白晓身后做小跟屁虫。

对这个完全散养的徒弟,白晓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所以能照顾的时候,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

于是当白少川从厨房出来后,就又看到了师徒俩头挨着头,一个拼命喂,一个努力吃。黏糊劲,完全超越了自己这个正牌伴侣!

好在张鑫泽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似懂非懂的小孩子,见到师公出来后,立刻将椅子稍稍朝外移了一点,和自家师傅保持了一点点距离,低头乖乖吃自己的早餐。

白少川丢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坐到白晓身边顺手拿起筷子投喂了一口:“先吃自己的,小泽那么大了,哪还用你喂。”

“我也大了,主人还喂我。”白晓回了句嘴,下一刻瞬间变话题:“师兄和小希呢?”

白少川想起昨天半夜下楼拿水听到的动静,意味深长地眯了下眼:“他们……应该还要睡一阵子。”

“哦。”白晓没怀疑,只当是两人贪睡,转而问白少川:“我们今天要去哪里?”

大家都忙碌这么久,白晓觉得大家该好好玩一玩放松一下。毕竟,能陪张鑫泽的时间不多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启程去找那个所谓的龙脉之地。

关于这个话题,昨晚白晓就提过。不过当时的白少川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只是简单敷衍了一下,并没有明确答应。没得到答案的白晓自然不甘放弃,这才又提起来。

白少川放下筷子摸了摸下巴,看向张鑫泽:“小泽。”

“嗯?”张鑫泽怔了一下,抬起头看自家师公。

“你……想不想去你妈妈那边看一看?”白少川静静看着他。

张鑫泽愣了。

关于母亲,张鑫泽本能的有些回避。

诚然当初众人为了给他一个相对自主的选择权,将种种利弊都与他说的很清楚。可毕竟当时张鑫泽只有十岁,许多东西还没能彻底了解透彻。

加上对于修行一途了解甚少,那些或详细或模糊的讲述让他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反而给自己了一个更为严苛的幻想界定。

比如,他把所谓的断掉尘世因果,当做彻底与亲人友人断绝关系,永远不能相见。

再比如,他以为这条路对自己有益,又相对而言是给母亲了一个比较轻松的环境,于是他主动把能做的一切都做好,然后强迫自己不去想起母亲。

可说到底,他也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完全不想妈妈。偶尔午夜梦回,还是能想起那个总给自己安慰和安全感的温暖怀抱。

后来经历了种种,又在九转菩提境历经种种幻象,对修行的不定性和前路的危险性更有了深刻认知。与之同来的,是不愿再去与母亲过多联系,不愿让她知道自己过得是怎样一种生死随天的生活。

介于年幼和成长之中的孩子,总认为自己什么都能处理好,以自己的主观意识,去自以为是的不给人添麻烦。却从未想过,这本身就是一种对关心他的人而言,最大的麻烦。

白少川没了解过青少年成长心理,但他亲自带大了弟弟,对于小孩子这种莫名其妙的思想,多多少少也能了解一些。见张鑫泽神思恍惚,表情纠结,便猜到了几分。

“你妈妈……会很关心你在外面生活的好不好。你去见一见她,会让她放心很多。而且,你应该也想知道,你妈妈现在生活的好不好,对不对?”

张鑫泽盯着饭碗发了许久的呆,然后抬起头看向白少川:“好。”

因为张鑫泽跟白晓白少川的关系,贺家虽然没有直接出手给予帮助,却也在许多可以合作的生意上优先选择了秦家。时过两年,在这种若有似无地帮衬下,秦家已经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秦家独子娶了个寡妇,这件事本身让上流社会很多人存着看笑话的心思。谁想秦绍在取了何怡之后,不止日子过得安稳和乐,连事业都步步上升。更有贺家隐隐约约的靠山意思,没人敢再不长眼的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