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枫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红色的琼浆在透明的杯子里晃动,只听他凉凉地说:“给你两分钟。”

“莫晨枫,孩子的事……我很抱歉,两个不相爱的人把孩子生下来更是不负责任,三个人都不会快乐的。”穆小洣冷静地说,就像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开导自己一样。

事已至此,再多说别的,还有意义吗?难道告诉莫晨枫她曾经想过生下孩子,给彼此一个爱上对方的机会?

可是孩子已经不在了,那个所谓的“有可能爱上对方”的假设就不再成立。

莫晨枫的笑意凝固在嘴角,生硬地挂在那里,像是嘲弄。 他倏地站起来,走到穆小洣眼前,逼视着她,冷冷地说:“所以你和你深爱的郑老师一起弄死了那个不被祝福的孩子。”

他眸中的狠戾猛地攫住了她,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仇恨和愤怒,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为什么让别的男人陪你去,即使你不想要这个孩子,陪你去的人也应该是我,而不是他姓郑的。”

“这里面有误会……”穆小洣刚要解释,就被莫晨枫生生地打断。

“是有误会!穆小洣,你不要以为我莫晨枫整天上赶着求着你,追着你给我生孩子,那是我父母逼我逼的太紧了,恰巧你这时又怀孕了,什么叫天时地利人和,知道吗?你这就是。所以我才希望你生下孩子,不是你,换做其他女人,也一样……你没有什么特别的。”莫晨枫伸手指了指穆小洣,嘴角陡然弯起好看的弧度。

她呆呆地看着他,看着这张熟悉的不可一世的嘴脸,心很疼,也很庆幸没有相信他的花言巧语。

什么“穆小洣,嫁给我,”“穆小洣,我爱你,孩子生下来,我会负责的。”全他妈的骗人的,就像舞台上最煽情的台词告白,终有曲终人散的一刻儿。

那虚无飘渺的感动,那天真的假设,在此刻儿,如鞭子般狠狠地抽打着她的心。庆幸啊……庆幸,原来老天爷是很眷顾她的。

“那好,请问莫总为什么要抢走我们所有的客户,难道是巧合?”穆小洣直直地问道,她不想纠缠在感情的问题上,那会让她发疯。

“那你以为呢?因为恨你?呵呵,穆小洣,你太高估你自己了。”莫晨枫不屑的凝视溢满了玩世不恭。

穆小洣强忍住内心的慌乱,倔强地说:“我不像你那么自大,善于自作多情。”

莫晨枫暗笑,谈起生意上的事,自是一派从容镇定,沉稳中透着戾气,“不是我要抢走你们的客户,而是我要拓展千宏广告公司,竞争不可避免。这是在商场,即使有人跳楼,也司空见惯。当然我也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所以小公司可以主动来谈被收购的问题。”

“何必赶尽杀绝,他们这些虾兵蟹将的存在又不会威胁到你,莫总,您吃肉,总得给别人留点汤吧?”穆小洣仍不放弃。

“正是他们这些虾兵蟹将的存在,才搅乱了国内的广告业,我是在整顿肃清,做好事。至于喝汤的事,就靠他们自己了。指望别人剩点给他,迟早得饿死,不如现在死在我手里,员工还有一个比较好的失业福利。”莫晨枫嚣张地说,俨然大慈善家的姿态。

“你……”穆小洣紧咬住嘴唇,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下一秒她就恨不得把他从阳台上踹下去。

“我是一个商人,或者在你眼里是个奸商,无所谓,反正我在你眼里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穆小洣收回目光,转身离开,再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她刚走了两步,倏地胳膊被抓住。她回眸的瞬间,已被莫晨枫狠狠地扯了过来,她还未来得及挣扎,已被他有力的臂弯圈在了怀里。

他低首凝视着她,嘴唇距离她的只有三厘米,她几乎能感受到他唇里呼出的气息,还残留着浓郁的红酒的香气。

她收回神智,欲抬起膝盖踹他,可惜再一次被他先发制人,强健的腿部死死地抵住她的。

“你这几招,我都烂熟于心了,所以你还是省省吧。。”莫晨枫轻佻地在她唇边吐出这一句话。

“莫晨枫,你要干嘛?你再不放手,我可叫人了。”穆小洣红着脸威胁道。

他倨傲地爽朗大笑,然后冲她挑挑眉,挑衅地说:“好,你叫吧,看他们谁敢过来?在他们眼里,你早是我的人了。”

穆小洣冷哼一声,撇过头去,眸中的厌弃毫不遮掩。

莫晨枫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逼她直视他,冷冷地问:“为什么总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她倨傲地仰首盯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其实我从来就不想看见你,哪怕是一眼,也不想见到你,莫晨枫。”

“因为你眼里只有那个姓郑的,在你眼里他就是阳春白雪,超凡脱俗,而我一身铜臭,阴险小人……”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也许你更了解你自己。”

穆小洣话刚说完,樱唇就被狠狠地啄住了。莫晨枫霸道地允吸着她柔软的唇,她刚要抬手制止他,就被他反手压在了墙上。趁她惊呼出声,他灵敏地入侵到她的嘴里,尽情地攫取她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