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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霍地站起来,扯了敛心一下,手指拂过镜面,低声道:“走。”

敛心轻轻摇头,太一道掌教被杀,必然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不能让人看见李安庇护半妖,给那些人更多的借口,攻讦天机宫。

李安一跺脚,太乙天机镜光华一闪,独自遁去。

飕飕寒风似乎和平常并没什么两样,但是敛心听见,四面八方都有人赶来。

他向外张望,一道人影从石墙上翩然落地,光头缁衣,身披绛紫袈裟,掌中五色豪光闪烁不定,正是宝月师太。她的目光掠过去皮刻字的大松树,霎时定住不动,如遭雷劈一般惊愕,面色惨白一片。

只听脚步声响,长草微动,宝觉禅师竹杖芒鞋,从树后转出,双手合十,说道:“罪过,罪过。咱们来迟了一步。”

这时宝月师太已然看到长庚子身首异处,没头的躯干僵卧在半人高的杂草中。她弯腰把长庚子的头拾起来,想拼回原处,那头颅双眼瞪得极大,断颈处血淋淋的,异常狰狞可怖。

从前再熟悉不过的情郎,如今只让她感到惊悚。

宝月突然瞥见长庚子的右手食指还在轻轻抽搐。她惊叫一声,手一颤,长庚子的头颅掉在草丛里,滚了两滚。宝月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在抽离,半点也不剩,一时悲从中来,坐倒在地,放声大哭。

各派高手陆续到来,查看屋前屋后,又搜索石室。

只因他们心中全然不信小道士杀了人还不逃跑,胆敢留在石屋中坐以待毙,是以他们只在小院四周,以及临近的山峰仔细搜查,却唯独不怎么留意石屋之内。

敛心料想此时出去打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很容易脱身。但他大仇已报,实在不愿杀戮无辜。一转念间,闪身藏在床底,左手五指无声无息地插入石床,身子紧贴床板悬在那里。

石屋中一目了然,没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赫连双扫荡了几眼,脚步带风,走过去掀起床帐,躬着背,朝床底刺了两剑。

剑锋从敛心身上掠过,离他的胸膛不足毫厘。小道士铁了心屏息匿形,恍如未觉。

不多时,众人越搜越远,敛心像狸猫一样钻出床底,轻飘飘跃上房梁,闪身从天窗出去。

搜查敛心的人都是高手,天地灵气一有异常波动,他们立即就会察觉。所以敛心不使用任何法术,只用轻功蹿高伏低。凭着对危险异常灵敏的感应能力,一路上有惊无险。

忽听得一声佛号,呼的一声,一件月白袈裟对着敛心当头罩下。

敛心足尖一点,闪电般飘退数十丈的距离。抬头看时,那袈裟竟似无边无尽,依旧从头顶罩下,将他兜住。

一根竹杖丢在草丛里,一个老僧站在蟠桃林边,光头锃亮,头顶有九个香戒,正是宝觉禅师。只因这老僧身上半点杀气也没有,就像路边草叶上不起眼的灰尘,和天地浑然一体,毫无自我,所以敛心并没有发现他。

宝觉双手抓住袈裟,飞快地打了个结,将敛心背起来,大步流星,在山间疾行。

老和尚看上去毫无恶意,然而人心隔肚皮,敛心有些为难,劈老秃驴一刀,还是不劈,这是个问题。

话说李安离开石屋不久,又带着甲子、壶公、许天河等人,若无其事的原路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