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去了弟弟的医院,当我和曲家勤站在病房外正准备推开门的时候,曲家勤拉住了我的手。

“温宁,答应我,等会不管医生说了什么话,你都不能哭。”

我推门的手僵硬的留在空中,只感觉天地间所有的冷空气都在往我身上灌。我转头怔怔的盯着曲家勤,他眼神里也是慌乱。

我的心不断的往下沉,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眼前看的一切都模模糊糊,我简直不敢想下去。

我没有回应他,而是遥遥的隔着门看了一眼门内的情形。我弟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安静都要镇定,他就像是……

我推开门往病房内部走去,猛然间我发现他的鼻子竟然插着氧气管,一种揪心的感觉瞬间袭来。

医生站在一旁,满脸遗憾的样子,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

“温小姐,病人的病情不可控制,我们已经尽力,他五脏被感染,现在已经危及心脏,我们……”

医生还在说什么,我听不大清楚,我没有像想象中的那般大哭,我只是缓缓的蹲在我弟弟面前,我想再去摸摸他的手,他的手温热,像小时候一样。

他从小跟着我长大,我给他喂牛奶泡米糊,那时候我妈妈不喜欢他,说他傻,他就躲在我身后,经常缩在我怀里。

这个世上我唯一的至亲,我一手带大的弟弟,他现在是要离开我了是吗?

温询躺在床上,嘴唇苍白甚至有些溃烂,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的闭着,就好像真的只是睡着了一样。

“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我的声音很平静,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在流血。

“我们已经尽力了,后续会怎么样,只能看病人的造化。”

我蹲在他的旁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我好怕啊,我好怕他的手渐渐就冷却了。

曲家勤上前过来搂着我,“你要想开一点。”他搂着我的手十分的用力,我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一直在失去,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是尽头。

曲家勤把我抱出了病房,大概是怕我想不开,曲家勤一直陪着我,甚至还关了电话。我们去了海边,吹着海风。

最后,我回去之前曲家勤告诉我,周末他会举报一个酒会,要我务必过去。

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情顾及酒会,弟弟,孩子,还有个半残的刘子辉,都让我应接不暇。

我就像被拔掉了刺的刺猬,痛得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我弟弟的病情一天天的加重,我天天在医院守着他,他始终没有醒过来。如果不是曲家勤提供这么好的医疗条件,我实在不敢想后果。

曲家勤一直打电话催我要我去酒会,没办法,我还是准备了一下就去了酒会。

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所谓的他会处理好一切,难道就在今天?

曲家大型别墅门口,高朋满座,人声鼎沸,我看着曲家勤穿着正式的西装站在门口招待宾客,那般耀眼,像自带光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