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裳的面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只好一把搂住了它的脖子,强制着它安静了下来。小懒懒颇有些委屈的甩起了尾巴,将屁股抽得噼里啪啦响。

玉无裳伸了伸手,发现自己不能在抱住它脖子的情况下再伸手抓住它的尾巴,顿时便觉很是尴尬。

白西楼倒是一如既往的对此等尴尬之事视而不见,也没有嘲笑她。他只道:“我的最终目的地也是酒泉。”

玉无裳:“……”

不会吧?真有这么巧?若早知道他也是来江家仙府的话,她就不说自己来酒泉了,大不了先去别家寻仇啊,反正她的仇人多到遍地都是啊。

僵持了半晌,她方才艰难的道:“若我说我也可以不进城,先去别处的话,公子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白西楼静静的凝视着她,从她的手中又拿去了小懒懒的缰绳,只淡然道:“不会,走吧。”

这匹以貌取人的骡子一见自己又落入了他的手中,顿时兴奋的便直想原地大打转转。但白西楼稍稍拉动着它往前走,它便立马十分乖顺的跟了上去,分毫都没有留恋旧主的意思。

玉无裳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她拉它时怎么不见它如此乖巧?现在倒好,跟着后面走还直甩尾巴,到底谁才是它的主人?

但十分不满归不满,到底还是心疼花银子买来的这匹坐骑,玉无裳原地咬了会儿牙之后,到底还是舍不得就这样舍弃了它,颠颠的便又跟了上去。

白西楼走在前面,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渐到近前来,他虽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但不易察觉的,一丝浅笑爬上了他的嘴角边。

两人相携着进了城。

白西楼自然是直奔江家去,他原本是想带着玉无裳同去的,但玉无裳心想,有白西楼在,她自在是不能将江家家主拉出来砍几刀了。如此,她便没了那个必要非得去。

于是她想好了措辞,才道:“酒泉的酒最是闻名不如一见,我要去寻个酒家一醉方休了。公子,你若是有公干便自去吧,我……”

她本想说,我们就此告别。但瞧着他那双黑若曜石的眼眸,张了张口数次,她都说不出这话来。

她只好临时改了口,“……我便在这城中等着你办完事,回来再说。”

虽然白西楼没说什么话,甚至连个明显点儿的表情都不曾露出。但她却直觉的知道,他不希望她会离开他身边。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玉无裳顿时浑身又是一个激灵,额头上的冷汗几乎哗然而下。

白西楼原本紧紧的盯着她就是为了得到这样的答案,此时已心满意足,只点了点头,便将骡子的缰绳又交还到了她的手中。

他说:“如此,我便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