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泪痕挂在怪物诡异的脸上,看上去就更诡异。

可郝晨还没得着时间去反映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面前站着的石六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一把没揪住,郝晨的第一反应是,石六这是被吓着了。

“石大爷,您没事吧?”郝晨赶忙蹲下身子去扶,可使多大力,石六都动也不动。

这么个玩意,得着谁看一眼都能吓得背过气去……不对,石六怎么也哭了起来,这时郝晨才注意到,石六的肩膀颤抖着,已经匐地而哭。

身后的村民此刻也不再像刚才那般惊慌失措,站在离郝晨十米开外的地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只有两个人例外,就是石柱和他那失了魂魄的儿子小石头。

这俩人怎么也来了?郝晨狐疑起来,把痛哭的石六扶了起来,看着他老泪纵横的脸庞,一头雾水。

“郝娃子,老头不知你是什么来历,眼下……”石六也不擦泪水,只是回头看了看石柱和小石头,一跺脚。

“眼下放了这,这怪物一条活路吧!”

原本郝晨以为这帮村民是来看热闹的,毕竟自己离开的模式有点特殊,任哪个人看来,自己都不正常,所以好奇心起跟过来也无可厚非,看见怪物,惊吓一把劝回去就是了。

可劝自己放了眼前怪物是为了什么……

“我不懂……”郝晨直言不讳。

石六这时才擦擦脸上的泪痕,抬头看向那个与自己几乎一般高的怪物,露出一丝愧疚的神情。

“这……哎……一时该从何说起啊!”石六一跺脚,抱着头就蹲了下去。

“我来说吧!”村长这时才从人群里,喘着粗气穿了过来。

他走到郝晨身前,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郝晨,又俯下身子拍了拍石六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

“事情还得从那年的矿难说起……”他拄着拐棍走过郝晨,面对着那只现在正趴在笼子上的怪物。

“那年矿难整整挖了三天三夜,可挖到底一具尸兽都没找见,那时闭塞,有人说尸首是作为开山的代价,被山神带走了,也有人说这山下有条暗河,尸首掉到了暗河里冲走了。谁也没再多想,人死不能复生,回去办丧事的办丧事,矿长也被公安局带走判了刑。”

“可第二年,村子就开始发生怪事,挨家挨户的丢牲畜,原本以为是哪来的悍匪,报了警,可怎么都查不出个结果,直到有一天那些被偷走的家畜,以奇怪的方式回到了主人家,我们才知道这盗东西的不是别人……”

“回去了?”

“对,回是回去了,可回去的确实这些牲畜的骨架,它们被一堆一堆的放在各家各户的门口……”说到这,村长顿了顿,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郝晨想了想这情景,不由得看了一眼身后的怪物,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后来呢?”

“后来大家伙商量着,这事报警也没用,不如请个先生……”村长看了看还蹲在地上的石六。郝晨想八成,这先生就是石六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