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现在疼得咬牙切齿,但是他知道这根本不算是把柄,真正的握了把柄的还是自己,所以他就闷着头,从白大褂上撕下一条干净的白布,忍着疼,将手掌包了起来,然后一句话都不说。

疼这个事吧,都会有个临界值,疼得严重了会晕厥,疼得漫长了会疯狂,但是对一种人疼这个词,带来的却是极端的清醒。

石敬算是其中之一,疼到极点他就更冷静,他在哪,这可是他自己的地盘,郝晨则是外来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他的猎物而已。

那把刀很特别,他记住了,他会得到的,这么神奇的武器,怎么能放过。

“我觉得我对你的秘密更感兴趣!”石敬扭头,脸上带着恶意的微笑,刚刚疼得扭曲了的面容,像恶魔苏醒一般,笑得诡异阴森。

郝晨这时才看到,石敬蹲着,包好布条的手,正触着自己的影子,布条渗出的血液,顺着他的中指缓缓流下,正好落到地面上,而石敬正借着血液,在地面上画着什么符箓。

郝晨立刻侧步闪开,接着一脚就踹在了石敬身上。没控制力度,石敬整个人飞起撞向了墙壁,幸好后背的两只“影附”手臂撑着,不然石敬非得直接撞死,晕过去的石敬坐在地上,郝晨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低头才看清楚石敬在地上画得是啥。

血迹还鲜红,符箓只画了一个,长条,一个类似影的文字,搭配了无数郝晨根本不认识的符号,被阔在一个红色如令牌一样的血框里,一个念头突然飞入郝晨脑海里,他一手擎刀指着石敬,另一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翻出相册一看。

正是在石果子村,那蕴含能量的石矿里,郝晨发现的诡异符阵的一部分!

一根线,突然从郝晨脑海里将许多事情串联了起来,虽然还有谜团,但是整个事件终于有了线索。

包括为什么石敬会知道自己的行程,郝晨也猜到了大概,只是他还必须要找石敬确认之后再做打算。

恨得压根痒痒。

郝晨还记得那天的清晨,那些穿着孝服,一脸悲伤,恳求他放了那只“阴秽孽鬼”的场景,他记得那个被“阴秽孽鬼”吞噬掉灵魂的孩子,他空洞的眼神,机械般的话语,记得他父亲悲伤绝望的神情。

记得那天被自己一刀砍断头颅,跪在石六面前的那只已经开了灵智的“阴秽孽鬼”,更记得,石六这个多方照顾自己的山村老人,在那只孽鬼死后石六痛苦的眼泪,记得他颤颤巍巍将那摊黑灰,小心翼翼收到衣服里的场景。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或许就是眼前这个,披了他人人皮的混蛋。

刀尖对着石敬,郝晨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还这的四个孩子,这咒符的作用郝晨不清楚,但是他敢在这个时间用上,就不止是个可以保命的方法。

没动静,还是没动静,难倒因为他没画完?郝晨戒备稍稍松懈,心头却升起一阵慌乱,心跳直直的少了一拍。

“注意你的脚下!”由于屋内空间有限,郝晨的视野一直在四张炕上轮转,鼓老不说,郝晨根本想不到脚下会出什么岔子。

下意识又往后退了一步,开始郝晨还再疑惑,地上除了自己被灯光照下来的影子,已经有点发暗的血画符咒,暂时并没发现什么诡异的状况,定睛又看了几秒,郝晨才发现出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