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闯没见过,但是他那孽徒的记忆可不会有错。

眼前这看不清图片上露出的包袱一角,跟那被司徒恨后来埋在这影壁墙里的一模一样,那就是这座墓地里封印着的缘生的骨骼的一部分。

郝晨不怕他看,司徒闯怎么说知道的比他这个所谓的转世多得多,只要不被他主动牵着鼻子走,这一脑袋关于他们过去的记忆,也还算是个比较可靠的信息来源渠道。

“网上看到的照片。”郝晨扭过头,冲着他笑了笑。

司徒闯完全没理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张照片,然后突然回过头去,盯着已经被“阴秽孽鬼”捶碎掉的影壁,突然大笑了起来。

“你说你不想知道缘生的尸身,但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因为你就是那个人,只有你的出现才能解除封印,也只有你才能将缘生的尸身重新拼凑完整,让他复活。”司徒闯俯下身,拍了拍郝晨的肩膀。

“咒文说得很明显:当我再次回归这个地方,找到你,碰触你,以我之血为钥,以你之骨为基,就可为你再次开启未来之门。”司徒闯摸着被砸坏的影壁,口中一遍一遍重复着这句话,这是颅骨上篆刻咒文的一部分。

有件事他还没来得及跟郝晨说,那就是关于影壁上那个莲花捧出的童子的浮雕,其实是司徒恨仿造当时装这头骨的石像刻上去的。

司徒恨故意利用缘生这间封印他的墓室,造了这上方用来吸收纯粹阴魂的墓,但缘生的墓规模太小,墓室正中又放着一个石雕的莲花童子,想要利用就必须把这童子挪走。

可这童子却是与墓室地面上的石头是一体雕塑,挪不走就只能砸开,谁曾想这一砸才知道童子内部是中空的,空心里正放着这布包裹的头骨。

在这之前,司徒恨从不知道墓里居然还放置了这么一个东西,所以取出来的时候,也着实惊讶,生怕自己触动了这墓里面未知的机关,但终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后来根据这头骨上的巫咒文才知道,连他自己都早就在那逝去不知多少年的“巫神”的算计当中了。

“你念的是这颅骨上的咒文?”郝晨听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就猜到他念的应该就是咒文的内容。

“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司徒恨和我都无法解开。”郝晨手里的照片,果然是这头骨的出现引发的连锁反应。

“那你来看看,这骨头上的字你能认出多少?”郝晨翻到一张文字还算清晰的图片,回头叫了叫这个老狐狸。

“看不得。”司徒闯头一次拒绝了这种明显可以用来敲诈郝晨一次人情的机会。

“为什么看不得?”郝晨问。

“你知道为什么这头骨会被司徒恨挪到上面?”

“不知道。”

“就因为解读了自己不该看到的东西,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处于一种精神迷乱的状态,所以只好亲自动手再将这东西封到完全一样的石头里,等着应该找到它的人出现。”司徒闯头都不回,刚刚郝晨将头骨递给他,他就反射性地恭恭敬敬的把头骨放在了一边,不敢多碰。

“精神迷乱?”郝晨撇了眼自己手机,又看了看在地上的头骨,他实在想不出这上面的咒文居然有如此威力。

“是啊,说起来,这种情况倒是与你发狂的时候很像,只不过你持续的时间短,而我那孽徒可就惨了,整个数月才恢复过来,寿命都减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