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想了好一会儿,对于苏铭这个问题,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倒不是在担心应该说些什么,而是以苏铭的见识,这种事情能够说的清楚吗,弄不好越说越麻烦,误人子弟,算了还是说的简单一些吧。

“不是。”

先生轻轻将这两个字吐露出来,时刻观察着苏铭的变化。

“哎呀,那先生岂不是骗了我们很久?”

苏铭木讷的脸上出现的居然是狡黠,不错,笑容有些狡黠。

这一说,倒是让先生懵了,自己之前给学生们讲得《尚书》还有儒家典籍什么的,可不就说的是这王道之礼吗。可如今,这秦王一来,这些祖宗的礼法全部被推翻了,王道也不在了,自己之前说过的可就不成了骗人的呢。

“咳咳。”

看来先生就是先生,仅仅是一霎那的光景就反应过来,趁着清嗓子的时候就将这话怎么回答想了清楚。

“呃,百多年前,人们遵循王道,这洛邑还是天子之都,时至今日,只是出了一些变故而已,过不了多久,我相信可以再回到那个时候,这个……嗯,王道无穷尽也!”

先生说的这话,完全就是儒家对于上古王道治世的一种向往,是自己的信仰,所以这话,也不算是在欺骗苏铭,只是心里有些虚而已。

“子玦记得第一次听到先生授课时说道,这天地间万事万物都有礼法,万事万物都有解决的办法,不知道这话是不是真的?”

苏铭接着问道。

“当然……”

苏铭居然是怀疑自己说的话,先生如何能忍,可两个当然出口,先生看着苏铭,后面的字又是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

苏铭今日给先生的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问的这些问题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小心一点。随后先生盯着苏铭看起来,可苏铭却低着头,弓着腰,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不错,我说的是万事万物都有其解决之道,但总归意思是差不多的。”

先生说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错了话,被苏铭抓住什么。

“那先生刚刚说王道再现,岂不是洛邑又会成为那个洛邑,既然是这样,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它实现呢?”

这话一出,刚刚喝了一口水的先生险些被呛到,怎么突然就想到这一出上去了。这问题相比起第一个来说,更不好回答,想到这里,先生抿了一口水,半天才吞了下去,然后摇摇头,又叹叹气。

“先生不是说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决吗,那洛邑为何不能救?”

苏铭不依不饶,一双眼睛盯着先生,满含期待,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活不放手。

先生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先生越是这样,苏铭就越是觉得好奇,好像是先生有解决的办法,而不告诉自己一样,难道是因为自己心不诚吗。

苏铭拱手作揖,身姿低着很低,堵在先生面前,先生往前一步,苏铭就后退一步,先生往右,苏铭就往左,一来一去,就是站在先生面前。先生一下子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对于苏铭的问题还真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这要是说吧,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更何况还也不能胡说;这要是不说吧,怎么才能将苏铭打发走呢。

“苏……苏铭。”

两人对峙了一会,先生面上有些愠色,刚想张口喊苏铭的名字,却是结结巴巴的喊了半天。苏铭疑惑的抬起头,看到的是先生一脸笑意,胸有成竹的模样,变化这么快,难道要告诉自己了吗,苏铭更是心喜。

“策士苏秦你可知晓?”

先生嘴角带着一丝奇异的笑意,面上很是温和,刚才的愠怒已经是消失不见了。

苏铭挠挠头,这人的姓氏和自己一样,难道这解决的办法就和这人有关系,而且还是洛邑人,为什么自己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策士是个啥模样,苏铭的脑袋摇了摇。

先生早就知道苏铭答不上来,准备好的说辞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苏秦者乃洛邑人,师从于鬼谷子,当年仅仅凭借着一己之力,挂齐楚燕韩赵魏六国大印,又是连横诸国,尽起大军攻伐秦国,致使秦国不敢东出。前些日子来洛邑的那便是秦王,在这里面可能会有解决之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