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进了堂中,是一点也不含糊,直接坐在了上首的长案后面,又将腰间的离雀剑解下,挂在了自己身后的墙上,瞧了一瞧,又将剑给摆的好看了一些,这才对着下方的几人看了一眼。【零↑九△小↓說△網】

嬴敖就带着那三个千人站在那里,看到苏铭此举时,嬴敖的面色稍稍变了一下。苏铭这么做,就是故意给嬴敖看的。

今日一见到嬴敖,他就对自己是如此和气,这很反常。先不说自己相当于是“鸠占鹊巢”,就说这孟禹之事,可以说是直接打了他的脸,他竟然还能够忍下来,这肯定不正常。说不定在嬴敖的心中,有着更大的算盘,在等着自己。

苏铭这样做,理由很简单,就是想逼迫一下嬴敖,看他能否露出什么破绽来。

加上鲍灼,苏铭面对站了五个人,就这么站着。可苏铭呢,却是只顾翻阅着自己手中的书简。这秦国的字,与他国的又有些不一,苏铭本来就不认识几个字,此时看到更是费劲。

不过,这也不要紧,反正他的心思也不在这书卷上面,而是在嬴敖的面部神色上面。

这一会的功夫就过去了,嬴敖居然就这样直挺挺的站着,一声也不吭。【零↑九△小↓說△網】面上有些似笑非笑表情,好像苏铭做什么,他都看的一目了然。

苏铭低着头,从额头上可以看的出来,他皱了下眉头。嬴敖不是很好对付,最起码他这气量,就非常人所及。

忽然间,苏铭觉得,只要是和左庶长嬴俍沾上边的人,都不可小觑。要是再让嬴敖他们站下去,那也没关系,只不过这样一来,苏铭就连剩下的那三个千人也一并得罪了,很不划算,或许这也是嬴敖的打算。

苏铭抬起头,面上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急急忙忙从长案上面站起来。

“诸位,快快请坐,倒是我疏忽了,赢大人,不是才说过,毋须如此多礼。”

有意无意的,苏铭埋怨了一下嬴敖。

“哈哈!”

嬴敖并没有答话,爽朗的笑了笑,然后随意的摆了摆手。

一旁的那三个千人看到嬴敖此举,才是落座。堂堂郎中令坐在上方,难不成他说的话,就不算作话?

对方随便一下举动,让苏铭看的有些心惊肉跳。自己虽然是坐在这里,可说的话,在这三个千人面前,却不怎么不顶用。

常言道,法不责众,就算这秦法在再是严酷,可自己也顶不住所有的人反对自己,真要是那样了,那苏铭郎中令也做到头了。

想到这里,苏铭又将视线放到了鲍灼身上,秦宫郎官中唯一的一个,站在自己这边的人,只能是站在门口,无法落座。

嬴敖看到苏铭的神情有些没落,不自然起来,心中暗自有些得意。

“昨日就听闻郎中令大人乃少年英才,今日一见,居然如此年少,果然是不凡啊。我等几人,在军中这时日也不少了,可也没见得谁,有大人如此能耐,更是没有大人如此才德,诸位,我说的可对?”

这话听着是在夸苏铭,可苏铭听起来却是非常的刺耳,如果是换个场景,他有可能是真的在夸自己。可现在说这番话,就是其心可诛。

谁都知道苏铭是因嬴稷才有今日之位,而这些个千人,都是在军中,靠着战功,一步一步升上去的。这些人最不服气的,就是苏铭这种一步登天的人。嬴敖这句话,将苏铭与那三位千人的区别开了,如此,苏铭就成了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