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嘶哑。【零↑九△小↓說△網】

“上卿这话何解?”

甘茂见苏铭反映如此之大,冷声笑了笑。

“呵呵,这古往今来,不仅是在秦国,还是其他诸国,这外戚当权之事出现的难道还少吗,我王是雄才大略,可太后芈八子也壮志不小。甘茂虽然只是见了芈八子一次,但心中对她的做为产生了一阵后怕。

这太后虽是女身,可这胸襟城府之广,寻常男子难以企及。这日后,我王为了铲除嬴俍嬴壮,必定是倚重芈氏一族。或许今日老夫只是妄言,但郎中令身为秦王身边之人,此等大事,需得谏言我王,早做防范。”

苏铭听的后背都惊出了一身大汗,经甘茂这么一说,再结合以前的往事,此话也不是全无依据。

只不过苏铭又想想芈八子对嬴稷是疼爱有加,也有可能是甘茂一惊一乍的想多了吧。

“丞相所虑,苏铭会铭记于心。”

苏铭虽未明确表态,但也是应承了下来,甘茂点点头,也只能说如此了。

“所以这丞相必定不能是魏冉芈戎,依甘茂所见,樗里子可为丞相。”

甘茂去秦国时,樗里疾是右相,后来张仪走了,丞相是自己,樗里疾还是右相,现在自己也走了,不如就还给他吧。

“其一,樗里子乃秦孝公庶子,在咸阳极有威望,有他在可以震慑嬴俍嬴壮。其二,樗里疾出自嬴氏,如此便可提防外戚专权。其三,樗里子此人足智多谋,甘茂未到秦国时,樗里子便已然是秦国丞相,熟悉国事。”

甘茂说完之后,静静的看着苏铭。

甘茂就算是走了,也仍将这身后的事情交代个清楚,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了。

“我王也是如此打算。”

甘茂听了这话,心中稍稍有些欣慰,陷入沉思当中。

苏铭等了一会儿,朝着四周看了看,见周边一个人也没有,将脑袋朝前凑了凑,然后压低了声音。

“丞相如此大费周章,不仅仅只说这些吧?”

这么一问,甘茂猛然回过神来,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使者能来齐国,并非只是为迎接甘茂而来吧?”

显而易见的事情,无需隐瞒。

苏铭点了点头。

“天下都在传言,甘茂离秦之事,甘茂就算是面皮再厚,也不至于拿自己狼狈跑路之事,到处宣扬吧。此事,使者如何处理?”

原来甘茂是想问自己这个,那这意思是说,那谣言与他甘茂没什么关系了。那既然这样,魏国公子魏胜的事情,又是因为什么呢?

“回答上卿问题前,子玦倒有一疑问,恳请上卿解惑?”

此刻,苏铭实在不愿意再猜来猜去了,索性就直接问明甘茂。

“问吧。”

甘茂阴着脸,眼神当中透露出了疑惑。

“上卿一路行来,为何马不停日,到了魏国却又停留了三日?”

“你……”

甘茂听了面色大变,手指着苏铭,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显然是气的不轻。这情况已经很明了了,秦王或是苏铭,连自己出逃也不放心自己。

见此情景,苏铭气色如常,面上没有丝毫的不妥之处。

此时,他只想要答案,那些个铁鹰剑士,虽然死了,但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甚至连尸骨,也是难寻。

说了一会,甘茂也没能够说出个所以然,反而渐渐的冷静下来。

“哼,甘茂连夜思之,这义渠之事甘茂一无所知,再加上华山之野之事,我王对甘茂已经是起了厌恶之意。既然可以出使三晋之名,离开秦国,甘茂如何不走。不曾想在韩国新郑遇到同窗苏代,给甘茂指了一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