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锋神色冷淡,但心中也对曾大夫的所作所为甚为感激,身体上的礼数却是标准。

“在下姓韩,单名一个锋字,多谢曾大夫前来给家兄诊治”,又对着古玉同样一礼继续说道:“也感谢这位兄台出手相助,两位如有所需,只要在韩某的能力之内,定不会说半个不字。”

看曾大夫对韩锋的身份一脸的疑惑,韩老汉马上拉过韩锋的手臂解释道:“曾大夫,这是老汉我十几年前收的义子,今天要不是他回来的及时,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我儿现在可出息呢,已经是个武修了,可是大城里人们常说的高人。”

看着韩老汉满意的神态,还一个劲儿的夸耀自己的孩子,曾大夫这才恍然,心道:“怪不得这样的人物会出手帮助普通的村民,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这回韩老汉可是有了出头之日喽!”

听闻韩锋是名副其实的武修士,曾大夫连忙把姿态放到最低,没有了刚才的随意,可能是觉得这种情况不太自在,就赶忙告辞了,等曾大夫走后,其他人也相继离开,屋里只听到韩老汉与韩锋父子的对话,多是担心韩锋这些年生活的如何。

不说古玉这边现在如何,只说毒龙寨的人全被韩锋剿灭,可是吓坏了一人。

此人是附近几个村子里有名的无赖,人人叫他岳老赖,三十好几的人,却整日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净钻研那些个歪歪门道,看到黄员外派来的人都死了,他却眼珠儿一转,竟立马想出了一件发财的门路。于是趁着众人不注意,就溜了出来,直奔百里县而去。

岳老赖来到一座朱红门楼的门前,刚上前几步,就被守门的汉子拦了下来,只听拦路的汉子鄙夷的喝道:“你这厮好大的胆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竟敢往里闯,可是活腻歪了?”

岳老赖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被这大汉一下,又看着汉子要上明晃晃的钢刀。只觉得双腿发软,心中却是有些后悔自己何必沾染这等闲事,不过现在骑虎难下。看那汉子的架势,若是现在没有什么令人满意的解释,一顿暴打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岳老赖心里发苦,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谄媚的解释道:“您老千万别误会。小的有极为重要的消息想要禀报给黄大员外,是真的,是和他老人家想要的田地有关。”

守门的汉子瞪着岳老赖一会,最后恶狠狠地说道:“在这等着,我进去给老爷通报一声,若是你说的有假。到时候老子扒了你的皮。”

听到那汉子威胁的话,岳老赖就是心头一颤,身体也吓得抖了一下。看着汉子进了庭院,却也不敢移动半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岳老赖过得每一分钟都像是一个世纪般煎熬,终于那守门汉子从里院出来。向着他招了招手,岳老赖哪敢怠慢。哧溜溜的一路小跑迎了过去。

“跟着我走,老爷要见你,我可要事先警告你一声,在这里面给我老实点,不该看的就不要看,不该问的也一样不要多问,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明白了吗?”

岳老赖赶忙一个劲儿的称是。

在大汉的带领下,岳老赖七拐八拐的已经被绕的头晕了,这才被带到了一个很有气势的大堂上。岳老赖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嘴上谄媚的叫喊道:“小的给黄大老爷请安。”

过了好一会,岳老赖也没有听到有人回应,不禁把他那双鼠眼转的溜圆,用余光看清了大堂里的情况。

他看到大堂内竟然人数不少,正面的两个主位上分别坐着一个人,左边的一位是一名中年胖子,身上穿的却是上好的锦缎,可惜因为脂肪太多,把整个衣服都挤的走了样,脸上的肥肉同样不少,把本来不大的眼睛挤成了只剩一条细缝,但岳老赖还是能够感受到从那双小眼睛迸射出的精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明明是笑的,却难掩那种冷酷和犀利,正是那位黄员外。

右边主位上是一名头间花白的老者,此人初看平平无奇,但岳老赖多年锻炼出来的察言观色的本是告诉他,这人要比黄员外危险百倍,就好像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眼睛平平的看着他的时候,就令他全身冰冷。

再下手方的位置上分坐着几名年轻的男女,也个个全都一副高傲的气派,竟一直未曾用正眼看过他一眼,好像只要看他,就会污了自己的眼睛,这样的态度告诉岳老赖,这些人都不是好相与的,此刻的他已经后悔到了极点,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跪在地上等待。

主位上的两人一直相谈无尽,之间的气氛十分的欢快,不时的,紧挨着黄员外的那名锦衣青年也会插上几句,黄员外与老者却也不以为意,前者一看向他就会满脸的慈祥,而后者则是一副十分满意的的神态。

又过了足有一顿饭的功夫,岳老赖跪得有些麻了,精神也不是很集中,突然听到一声呵斥传来,吓了他一大跳,一抬头,正看见黄员外等人全都看着他,而黄员外下手的年轻人更是一脸的恼怒。

“喂,说你呢,没听到我父亲叫你吗?还要本少爷喊你?”

岳老赖心头一跳,额头上已经沁出的冷汗,赶忙磕磕巴巴的想要解释,“我…我…”,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黄员外对着年轻人摆了摆手说道:“戈儿,与这等人置什么气?”

这才对着岳老赖问道:“刚才我是问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向我禀报啊!今儿个我这来了贵客,以后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来打扰,说说看,希望是让我满意的回答。”

岳老赖不敢有半丝犹豫,马上把自己看到的内容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等他把话说完,黄员外已是面色铁青。

“啪”

黄员外肥胖的手猛力的拍在了桌子上,“岂有此理,这帮贱民,我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不知道这百里县方圆百里是谁说了算!”

黄员外旁边那位锦衣青年正是他的小儿子黄戈,因为身据武修资质,他又舍得花钱,就入了附近的一个武修门派蓝玄派,如今修炼有了些成就,而正巧他的师伯,也就是与黄员外并列主位的老者有要事来百里县,为了让这位在他眼中神人一般的师伯满意,自告奋勇的跟了来,并竭力邀请到了自己的家中,好让父亲帮忙,没准儿这位师伯一高兴,就会对他另眼相看,那时候在门里的地位就会不同往日了,若是再传上自己一招半式,那可是受用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