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洺指了下墙上的钟,“该睡觉了。”

“哦,好。你也多休息,这两天麻烦你了。”年子玥听话的缩进被子里,被子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对眼睛。

这里有左纪席,祁洺待着也觉得浑身别扭,没有多说,出门的时候关好门。

刚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本来担心年子玥不听话的又起床,这种事她绝对能干出来。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女人轻轻的伸出手,掀开左纪席被子的一角把手伸进去,随后满意的闭上眼。

从薄被的形状不难看出,被子里是女人左手紧握男人的右手。

祁洺忍不住笑,心里的苦越发清晰。

想走,眼却挪不开眼。

“这就是事实,年子玥选择的是左纪席。”

祁洺不用看也能听出身后来的人是谁,“付玉庄,你为什么能做到对眼前这一幕视而不见?”他很少这样认真的向人请教问题,“作为一个男人,我能感觉到你对年子玥的感情。”

虽然付玉庄隐藏得很好。

“因为没有可能。”付玉庄不反驳也不承认,目光落到年子玥安详入睡的脸上后也再也离不开眼,“祁洺,你还在执着什么?如果论时间早晚,我比你和左纪席都先认识年子玥,爱情与先来后到无关。”

也许在一开始,他对年子玥的好的确是因为年子玥母亲的原因,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感情有了微妙的变化。好在,在它成为爱情之前被他发现,把它遏制在摇篮里他对年子玥的感情,介于爱情和亲情之间。

年子玥有左纪席的爱情就够了,至于他,只需要关心和关爱。

*

即使已经累极,可是年子玥睡得并不好,半夜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醒了,扭头看到左纪席在身边呼吸匀称,握紧他的手,才稍微有了点心安。

她松开手,撑着坐起来,看着他的唇,情不自禁的就俯身下去,在他苍白的唇瓣上轻轻印了一下,试图用自己的唇色晕染他。

“席,你怎么还不醒?”医生说不能急,可是她哪能不急,人没醒之前都是危险期。

她极力说服自己要冷静,不要给别人添乱,她一急祁洺和付玉庄也会急,但是,一到夜深人静,心头复杂的感情就再也控制不祝

门外有人走过的声音,年子玥下意识的坐正身体去看,手忽然被一股力摁住。

是熟悉的触感,柔和的温度,摁住她的手,手指指腹有一层薄茧。

脚步声匆匆而过,是护士去别的病房查房结束。

年子玥僵住了身体,感觉到摁住自己手背的手慢慢用力。

男人睁着眼,黑色的瞳孔深邃沉寂,也只有他能够在昏迷刚醒来的就保持清醒。

“来了多久?”左纪席注意到了他旁边的床。

年子玥想了想,“一天。”

可是这一天好难熬。

左纪席听到年子玥的声音立刻都皱眉,憔悴的脸庞露出忧虑,反手就按了床头的呼叫器。

“你叫医生干嘛?”年子玥疑惑之后,立刻变得紧张,“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