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接到消息,大半夜的拖着老身子骨亲自来了vip病房区,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男人双腿交叠的坐在沙发里,指尖夹着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雾弥漫中,模糊了完美的侧脸,可还是挡不住他的冰寒和凌冽。

“少董,挺晚了,您休息一会儿吧!”

左纪席又吸了一口,烟火到尾,烟头在旁边的水晶烟缸里压灭,方寸大的精致烟缸已经堆积了十几个烟头。不难看出,男人的心情很不好。

他摆了摆说,示意院长退下。

院长哪里敢真的让这尊大佛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只好和其他医生护士一起,安静地远远站着,陪他一宿。

医院的走廊寂静,只剩下几十个保镖彻夜把守和医生护士面面厮觑,生怕出一口大气就会惊扰了前面的这位爷。

年子玥彻夜未眠。

如果她打开房门往外走一步,就能看到那个熟悉的男人同样彻夜未眠。

男人仿佛进入化境,坐在那里,目光尽头只有她病床的位置,好像能够透过那堵坚硬的墙看到里面憔悴而倔强的女人。

方仪死亡的消息没有能瞒太久,毕竟她今时不同往日,在全球的时装设计业内都是有名有声的人物,只是外界都不知道她的具体死因。

中外媒体纷纷想采访年子玥,欲通过这个闺蜜的途径得知方仪死亡真相,可是由于年子玥有左家的庇护,加上她没有任何愿意接受采访的意思,没有一家媒体有能力骚扰到她。

方仪死亡的消息是医院通知给方仪父母的,两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看到的却是女儿面无全非和冰冷刺骨的尸身。

方仪父母来领方仪的时候,各大媒体直播报道,年子玥和他们在一个医院,却不敢露面,只有缩在病床角落,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年子玥出院这天,又是大雪纷飞。

正值方仪的葬礼。

整个Z国乃至国外的设计业内都在悼念这位新晋当红设计师的香消玉殒。

年子玥往日偏爱红色,今天特意换了一顶黑色的帽子,大衣换成了黑色,围巾和皮靴为白色,脸色依旧不好,一副哀容,出院的时候,送行的医生护士没有一个人敢在她面前提到“方仪”这两个字。

因为身体还虚着,她被左纪席打横抱起离开。

她不应该让他抱的。

不应该。

可是……

多少舍不得……

纵容吧,也没几次了。

她不吭声不反抗,即使冷淡了一点,可还是乖巧的样子,应该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是左纪席心里有一种拿捏不准的不安。

“少董,少夫人,这边请。”尹昆亲自来接人,顺便把紧急文件给左纪席带过来。

几十个保镖,围了两层形成一条通道直通加长林肯,两边是各大媒体——有蹲点的记者认出了左家的车,立刻叫了人来阻拦年子玥。

“左少夫人,请问您这次方小姐的死亡原因您知道吗?”

“今天是方小姐的葬礼,您作为闺蜜为什么没有到场参加?是因为您怀孕不便还是另有隐情?”

“自从方小姐去世至今,您没有公开发过一句悼词,请问您对自己的行为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