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洺犀利和阴冷的目光投向杰,杰立刻低下头,知道触动了少东家的雷电。

“突然来的?”

“是,临时推掉了Z国的一个重要会议来的。”

付玉庄双手环抱靠着墙壁,视线从未离开过手术进行时的亮灯,仿佛没听到杰的话一样。

祁洺看向付玉庄:“付玉庄,你做的?”

“不是。”可是付玉庄的反应分明是早已预料这一切,他看向祁洺,“年龄在20岁到25岁之间、五官清丽的东方女人尤其是孕妇到达医院,都会有左纪席的人报告他,如果这边的人无法辨别是否是年子玥,他就会亲自查看,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祁洺压制呼吸来压制那轻微的惊愕,他这些天把全身心的精力都放在了小玥身上,连公司都居为后,根本没有去多关注左纪席。

付玉庄维持着环抱双手的动作,头稍微低下去了些,看着地面洁净光滑得有反光的瓷砖,若有所思良久才侧过头看向祁洺:“祁洺,做好死心的准备。”

那双时而桀骜不驯时而冷漠孤高时而邪魅玩味的幽绿色瞳孔里闪过狼狈。祁洺一直不承认自己没有放手,直到这个被他死死掩埋在心底的小心思被付玉庄挑破。

是,无论年子玥对他如何的冷淡生疏,如何的划清界限,如何的珍惜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他还是固执的对她不离不弃抱有一丝渺茫的希望。

因爱而痴,为爱而鄙,不就是说的他吗?

“是吗?”春末的阳光照射在祁洺罕见的惨淡笑容上,“如果是,那也好。”

手术室外的走廊是谜一般的静谧。

祁洺和付玉庄各战一角,两个人都是隔不了十秒钟就抬头看那手术室上的红灯,感叹时间如此的漫长。

十分钟,半小时,四十分钟……

“请问谁是病人家属?”护士拿着保证书跑过来,“病人情况不佳,怀孕期间各种素质不达标加上摔倒、胎儿不足月,现在需要剖腹产,有难产迹象,如果出、出问题,保……哪一个?”

护士说话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口齿不清,吞了两次口水才结结巴巴的说完话,因为眼前这两个男人表情太恐怖了,那样子巴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孕妇难产又不是她的错,谁让你们这些家属不照顾好的!

“两个!”祁洺说。小玥还有她的宝宝,谁也不能丢!

付玉庄双手攥紧,手臂笔直的用力才克制了双肩的颤抖。他凝视手术灯了好几秒,语音艰难:“保大人。”

“祁洺公子,付先生,想好了就签字,保哪一个要商量好,当然,我们一定给会尽全力护两人周全。”护士正准备把保证书交出来,忽然反应过来,狐疑的看着他们俩,“你们谁是病人的丈夫?只有家属才有说话权。”

祁洺愣了,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吐出来。

付玉庄面无表情的接过保证书,选择了保孕妇,然后利落的签上自己的大名,“我是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