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载起身后,再此拜道:“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还请陛下恕罪。”

一番礼数下来,显得进退有度,不失臣子身份,一旁的汉室老臣忍不住点了点头,尤其是先前支持张载的杨彪,一张老脸上更是笑的没了眼睛。

献帝也十分满意张载的态度,亲自走下车,将张载扶起,然后携着张载的手臂,就想要拉他同乘一辆马车进城。

可是张载却阻止了献帝的好意,在众人或疑惑,或愤怒,或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张载说道:“陛下,臣听闻李郭二贼为祸宫廷,陛下一路赶来,想必吃穿用度甚为紧张,特特运送些粮草,后面还有河东太守供奉的布匹。”

张载此话一出,群臣看张载的眼光立刻变了,一个个争相夸奖张载,将张载形容成百年难遇的大忠臣,听的张载都有些信以为真了。

献帝执着张载的手,半晌无语,按照年龄来说,他还只是个孩子,先后在董卓与李郭几人手中吃尽苦头,到了现在,几乎是山穷水尽。

张载如今出现,更是献上了他们如今最需要粮食,献帝当场落下了眼泪,一张尚且稚嫩的脸庞上,全是浓浓的感激。

其身后的大臣看到献帝落泪,想想几年来的遭遇,也跟着老泪纵横。

这就轮到张载尴尬了,看着哭成一片的献帝和大臣,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好在一旁的杨彪看出了张载的尴尬,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对献帝躬身一拜,说道:“陛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到城中叙话。”

“对,朕太高兴,一时间忘记现在还在城外,张卿随朕同乘一辆马车,征北军随行,咱们一同入城。”献帝擦干眼泪,然后拉着张载上了马车。

张载也不拒绝,顺着献帝就欲上车。

一旁的杨奉与李乐早就看不下去了,他们一路护送帝驾,也从来没有能与献帝同乘一辆马车,如今张载到来,只是送上了一些粮食和布匹,就被献帝拉着上了马车,这待遇也相差太大了吧。

“陛下,征北将军可以入城,但是这征北军就不必了吧。”一旁的杨奉与李乐李乐站出来阻止献帝,也不正眼瞧张载,仿佛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们如此无礼的举动,即便是献帝也看不过去了,况且,他做出的决定,也容不得杨奉等人反对。

献帝扭头看着杨奉等人,语气极为平淡,同时还有一丝寒意,说道:“朕说能就能,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指手画脚。”

杨奉等人虽然嘴上称道不敢,但心中极为愠怒,以前你需要我们时,是如何尽心拉拢,现在不需要我们了,就想要把我们一脚踢开,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而张载双眼一眯,心中迅速闪过诸多念头,看着杨奉两人,嘴角划过嘲讽的微笑,说道:“陛下,这两位将军所说也有道理,不如臣就带上一些亲卫进城,省的别人说三道四。”

张载这番话说的光明磊落,再次让众人刮目相看。

“这……”献帝刚说完征北军入城的话后,立刻就后悔了,当时他只不过是一时感动,糊涂之下,就想要将征北军也进驻城内。

如今恢复了理智,反复思量,他觉得还是不能让征北军入城,只是先前话已经说出,现在想要反悔,心中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