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德觊天虽然打算拼人命,用自军的数量优势击败不臣,但却并不打算蛮干,他好歹也做了快二十年的一族大首领了,不仅带兵作战经验丰富,连赛里斯人,甚至西陆人写的各种兵书都拜读过,不仅有实践经验,也有理论知识,可以说已经完全当得起“名将”二字了!

在他看来,不臣之军所长者不过就是火器之利罢了,真正的战斗意志并不见得高,因此,若想将之击溃,首要的任务就是打击对方的心理,而要打击对方的心理,他手头则正好有一件好东西!

这东西是东国的南京留守送给他的,说起来也没啥大不了,就是一封信而已,只是信中的内容,却是很有些意思的……

“天下公子,一别数月,觊天甚是想念,你可敢出来一叙否?!”

拱德觊天在对自己的部下们嘱咐了一番之后,单人独骑,驱使着坐骑来到了阵前。

听到拱德觊天想见自己,不臣立刻高声回答道:“有何不敢!”

“亨利,你别犯二!”

“不臣,不可以!”

“不臣,拱德觊天狡诈,出去恐中奸计!”

随着大军主力来到不臣身边的菲菲和尤承忠,以及之前就在的雪纷纷劝说道。

不臣看了他们一眼,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我有些话要亲口问觊天这厮!不去不行!”

“不臣,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就是,有事没事就犯二,尽给人添麻烦!”

“不臣,逮住觊天之后再问不迟啊!”

不臣苦笑了一声,说道:“你们也别太紧张了,我就是问几句话,浪费不了多长时间的!好了,我先去阵前了!”说着话,不待伙伴们做出反应,不臣就一踢马腹,驱使着坐骑向着阵前冲去了。

菲菲、雪、尤承宗面面相觑,目光中尽是无奈。

……

不臣一到阵前便怒声问道:“拱德觊天,你这猪头,我本来跟你义父谈的好好的,也没少许给你好处,你为何还要南下犯我疆界?!”

拱德觊天闻言不屑一笑,扬声道:“天下不臣,东国虚弱已久,你我尽知,只要我兽族大举南下,东国全土便必然是我兽族囊中之物,你许给我的好处虽然不少,但和拿我自己的东西送给我没有任何区别,而且相比整个东陆,这些好处也算不了什么,我为何要放着大笔财富不要,而只取你那一毫呢?!”

“呸!你这不事生产,只知抢掠毁灭的强盗!东国的所有都是属于生于斯,长于斯的东国百姓的,他们用自己的双手与智慧造就了这一切,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属于你!”

“说的好!”拱德觊天面不改色的鼓了几下巴掌,“可惜我要抢,你却拦不住!”

不臣用手中长槊指着拱德觊天,怒吼道:“拦不拦得住不是你说了算的!”

拱德觊天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不臣怒声问。

拱德觊天戏虐的笑着道:“这偌大东国,其实就只有你在螳臂挡车!”

“别胡说八道!你要南下抢掠,东国之人都奋起反抗的!”不臣道。

“是吗?那为啥东国的南京留守给我写了一封信,言称只要我诛灭了你,他愿意每年给我二百万贯钱的岁币?哦不,你们东国人管那叫岁赐!罢了,管它叫什么名目!你看,连你们自己人都恨不得你死,你的行为是何等的可悲可叹,可怜可笑啊?!”

不臣气的浑身发抖了起来,李守志为了对付他这个本族同胞,竟然连巨额岁币都许给兽虏们了,这和他前世的那些汉奸有什么区别?!

拱德觊天的话还在继续:“天下公子,要不要我把这封信给你念一念啊?其实如果你不杀我的话,我亲手送过去给你看都行的!”

不臣怒发若狂的道:“猪头!你别得意,我会连你和李守志老贼一起宰了的!”

“天下公子,说大话之前,先看看你背后的那些兵们吧!”拱德觊天哈哈一笑,再没理会不臣,拨转坐骑回阵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