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枚暗器直指龙官的手!

龙官吓得一个激灵,堪堪避开,墨麒麟撅了蹄子,苏竞云一声哨声,墨麒麟挣脱了龙官的手,朝后方跑去。

“追!”

苏竞云和墨麒麟并驾齐驱,一人在屋顶上,一马在地上,一人一马齐齐向内苑奔去,圣使和龙官在后方穷追不舍,却也不敢大声张扬,以免引来宫里的侍卫。

待前面一个急转,苏竞云又一声哨声,接着自屋顶跳下,墨麒麟轻轻一跃,苏竞云刚好落在了墨麒麟背上,她拉着缰绳,蹬起脚蹬,墨麒麟疾驰而出,将圣使和龙官远远甩在后面。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龙官的尖叫:“有人偷马了!快来人啊!”

原来龙官和圣使等人见跑不过墨麒麟,便想利用宫里的侍卫拖住苏竞云。这一声呼喊,立马惊起了内苑外所有的侍卫,苏竞云见状不妙,连忙掉头,又向原处跑去。

龙官的叫喊自然也引起了巡逻侍卫的注意,圣使躲在墙后,等那几个侍卫走过来,暗算他们夺了马,去追苏竞云。两人狭路相逢,圣使:“我不管你是哪一路的,留下马,我就饶你一命。”

苏竞云说:“你这卷毛猴子还有理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瞎掰掰个什么劲儿?”

圣使是个老妇,但苏竞云这话,莫不是刺中了她的心,她一声“找死“,一道长索自袖中而出,袭向苏竞云!

那长索通体黑色,上面密密麻麻挂着暗绿色的小钩,苏竞云心知这钩有毒,也不迎敌,而是从马背上一跃,左手将手里的缰绳反打,缠向圣使的长索,右手拔了刀,只待二者一缠上,便来一个抽刀断水!

圣使见状,连忙收回长索,苏竞云“吁”的一声,骑着墨麒麟骤然转身,向前跑去!

“偷马贼在这里!”

苏竞云大声一叫,接着拐过几道弯,引着前来的卫兵去堵身后的圣使。耳边疾风阵阵,苏竞云心知,现在前后夹击,方才龙官那一声叫喊,已经引起了内苑的注意,内苑必将加强防备,如今之计,只有把人全引到圣使那边,自己才有可能冲进内苑。

“嘶——”墨麒麟突然双蹄一顿,差点将苏竞云甩了出去,苏竞云见它停了下来,连忙催促道,“快跑啊小麒麟,你不是喜欢我那把刀吗,跑出去,我就让给你玩!”

墨麒麟抬头看了看屋顶上,苏竞云一看,正是龙官,他拿着一个埙状的物什放在嘴边,苏竞云一惊,右手一弹,一枚暗器出手,龙官叼着那埙,跳了下来,意在夺马,墨麒麟原地饶了两个圈,被苏竞云一拍,这才惊醒,发足狂奔起来!

“好好,小麒麟,快跑!”

苏竞云心里大喜,可这惊喜也没能持续多久,前方传来踏踏的马蹄声,看来人数不少,苏竞云急忙掉头后转,却见龙官圣使等人也骑着马刚过来,将她两头的路都堵住。

完蛋了!

苏竞云两头受堵,气得破口大骂,这龙官圣使也都是些破烂角色,宁可引火上身也不让自己盗走墨麒麟,这下倒好,引来了禁军,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嘶——”

遇上几个猪对手就算了,就连座下的墨麒麟都跟突然见了亲妈似的,扯着苏竞云迎着禁军来的方向跑去。

“你傻了吗!!!”

苏竞云气得狠狠拍了墨麒麟一下,墨麒麟依旧屁颠儿屁颠儿的往那边跑,她又拿出来口哨来,吹得腮帮子都肿了,墨麒麟依旧如迎接星辰大海一般,奔向禁军的军队。

“……”

苏竞云只有跳下马来,那一头,一个白影跃入眼帘,苏竞云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傻,不是墨麒麟傻。

它本来就是皇家的啊!不冲自己的娘家跑,难道还跟着自己这贼跑?

三十六计,走为上!

苏竞云飞身上了屋顶,沿着屋脊线,趴下来。

墨麒麟和云中君来了个热切的贴面,云骑带着大部队赶到,她伸手扯住墨麒麟的缰绳,朝四周扫了一圈。

这一眼,便看到了地上有一个锦囊。

前方有马蹄声,云骑回头,发令道:“盗贼在前面,追!”

“慢着!”

镇北府统领马戎瞅了一眼地上的锦囊,问:“云大人是不是忘了什么?这么大个东西掉在地上,怎么都没瞧见?”

云骑看了看:“哦?我道是哪个粗心的宫女掉的,马大人,我们有要事在身,这种小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行。王迪,去把那枚锦囊捡起来,到内务府去看看是哪个人的掉下的,交给他们处理去。

马戎却亲自下了马,捡起那个锦囊:“云大人也有眼拙的时候啊,这锦囊看起来如此精致,哪会是宫女用的东西,我看看……”

苏竞云本趴在屋顶,听到这话,一摸腰间,却发现冥先生给的锦囊不见了——这里面,可装着地图!万一被发现,必然会牵连到冥先生。

她一着急,便去摸暗器。马戎见屋顶上突然飞来一个铁菱,连忙抽刀挡住,回头喝道:“盗贼在屋顶!”

一声令下,众卫齐齐下马,马戎把那个锦囊塞怀里,领头跳上屋顶,其余几人纷纷要跟上,云骑道:“这盗贼只有一人,马大人难道还不能擒住他?我刚刚听马蹄声,怕是这盗贼有同伙在前面,你们且随我去,捉拿盗贼!”

马戎不在,云骑便是最大的官,她发了话,其余人自然不敢多言。云骑看了看屋顶,心道“保重”,领着众人,去追前面的圣使等人。

再说苏竞云这一边,她暗器出了手,又捞起面具戴上,一路踏着砖瓦前行。

她虽体长,但身体轻盈,两人一前一后,追赶不休。

“前方何人?停下伏法!”

马戎心思灵活,知道苏竞云方才一招,必然是因为那个锦囊,他拿出那个锦囊,佯装要打开:“停下!这个锦囊,你不想要了吗?“

苏竞云回头一看,心知此时,只有夺回锦囊再做打算,以免软肋别人捏在手里动弹不得。她抽出刀,大声道:“那我今日便领教一下镇北府当家的功夫!”

苏竞云迎面就是一个分龙斩,她的刀小而秀,博的便是一个近身功夫,而马戎用的一把大刀,力量雄厚,两者各有千秋,一时之间,还未分出高下。

“你这女贼好功夫!不过这宫禁里到处是高手,我看你能跑得了几时?”

“别耍嘴皮子!”

马戎一刀斫下,苏竞云用俯身用刀刃一架,借刀势一回,又腿直击马戎下盘,马戎双腿采快如风,手里的刀却八方不动,消了苏竞云的刀势,又从左下方取内势,刺向苏竞云腹部。苏竞云刀刃一番,蓄势向外掀推,拦住马戎刀的同时,突然嘴一闭,马戎还来不及反应,之间苏竞云太阳穴一鼓,口里轻轻说了一句“破”,一股强硬的内力便自胸口而入,似大浪一般,顿时淹没了他。

“你是……你怎么会六……”

马戎瞪大眼睛倒了下来,眼里满是不甘,苏竞云俯下身子,点住他的要穴,然后翻出那个锦囊放进自己怀里,抱拳道:“多有得罪!”

接着拿出口笛,去寻墨麒麟。

另一边,云骑带领众卫,追上了圣使等人。云骑心知肚明,镇北府得了皇帝命令,今日只是兜着光明教诸人一圈,到底还是要放他们走的。到时候一来可以引他们去轩辕冢,二来可以以大闹寿宴为罪名,诏令天下,名正言顺驱逐光明教。可苏竞云也进了宫,如果放任他们走,苏竞云必然受害。存着这个心思,云骑力便排众议,号令众卫,倾力捉拿光明教一伙。

圣使这方不过十来人,一场鏖战下来,还剩五六人,本来轻易便可一网打尽,没想到半路来了皇帝口谕,说是另有一伙盗贼向内苑那方去了,必须要将那伙盗贼缉拿归案。口谕一出,还没等镇北府太保出声,云骑便掉头,向内苑跑去:“你们留下,我去追!”

镇北府几人一见,连忙驱马跟上,墨麒麟也跟着云中君,向内苑跑去。

云骑到了内苑处,两排弓手已经守在高地,对准了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一参军见到云骑,立马跪下道:“云骑大人,盗贼向内苑去了,躲在山坡下面。您看,是生擒还是就地处决?”

墨麒麟突然长嘶一声,朝内苑跑去,参军急了,冲身后的士兵道:“快去追啊!快追!弓手,准备放箭!别让匪贼带着马跑了!”

云骑大声道:“都把弓放下。”

参军似没听清:“您说什么?”

“把弓放下!”

云骑冷冷地看了那参军一眼,把参军吓得一个哆嗦:“你们还不听云骑大人的话,把弓放下?咦,云大人,云大人……您去哪儿啊?”

云骑两腿一夹马腹,云中君如箭一般,破空而出,只留下云骑冰冷的命令:“所有弓手原地待命,其余人,跟着我来!”

一行人跟着云骑绕着内苑跑了一圈,墨麒麟不知去向,他们只有跟着云骑,无头苍蝇似的乱转。突然,一道惊雷般的声音,自内苑北部而起,云骑突然停了下来,等那声音平息下来,这才道:“过去看看!”

众人过去一看,只见通往宫外的一条水路上,飘满了死鱼和栅栏,一根长线伸入水中,另一头系在岸上一块石头上。

云骑下了马,捡起那根线,仔细瞧了瞧:“是混江龙!”

“混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