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汤馆里的人不少,但是还是没有坐满,我估计这也进门的柜台上摆着的泡酒有关系,明摆着,你就是再喜欢喝羊汤,门口摆着这么个玩意儿也会让胃口大打折扣的。

我们找了一处四人的小桌坐下了,点了三碗羊汤,几个烧饼后,大小眼又喊老板给他斟一杯泡酒,也就是门口的酒。

“诶,你喝那种酒?”我问他。

在他一旁的一个小子说:“大惊小怪嘛啊,他每次上这来都得喝一杯那个酒的。”

对于个人习惯,我还是比较尊总的,虽然这种习惯让我看起来有些。。。

“对了,哥几个儿叫嘛啊,还没问了?”我说着话给他们面前的茶杯挨个倒上了水。

大小眼指着他身旁的俩人,说:“他叫小宇,这个是大东,我叫梅子。”

“哦。。。梅子,哪个梅?”我问道。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的梅。”大小眼说。

我没听过这首诗,虽然不奇怪,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个大小眼竟然还能给我整句诗。

这应该就是寒冬腊梅的梅了。

“哦,怎么起这么个名字?”我问道。

“我爷爷给我起的,生我的那天我爷爷家院子里的一枝梅花开了。”大小眼说。

我真想不到,这个大小眼的爷爷还挺附庸风雅的,我真的不能把眼前的这个其貌不扬的人和那么高雅的梅花联系在一起。

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大小眼的真名并不叫梅子,梅子只是他的外号,因为在他的手臂上有一块拇指大小的酷似一朵梅花的胎记,所以才得的这个外号,而他的爷爷也并不是什么文人墨客,而且更不会在他出生的时候给他起这么个名字,因为他的爷爷早在七十年代就因病过世了,说起他爷爷,早年间在青帮做过脚力,后来还一直爬到混混儿把头的位置,到他爸爸那一辈儿,他爸爸是哥俩,他爸行二,他大伯大半夜的在巷子口让仇家打死给扔河沟了,家里人没找着后来自己飘上来了,人都臭了,他爸八十年代严打的时候因流氓罪就被枪毙了,反正是他家从他爷爷辈到他这就没出过什么善辈。

“哎,你叫嘛啊?”梅子问我。

“哦,他们都管我叫小义,也有管我叫良子的。”我说。

我说完这句,大小眼看了看我,微微一笑。

我知道他在笑什么,因为他给我介绍的时候,说的这几个人的名字,你可以认为是小名,也可以认为是外号,所以,我这么说,他才会会心的一笑,因为我们彼此还都没有把话敞开。

酒上来了,我们其他人都倒的啤酒,大小眼自己端起面前的泡酒仰脖喝了一口后,抹了抹嘴,对我说:“行了,现在酒也喝了,你说找我们嘛意思吧?”

我端起酒杯,说:“先不急,来,别自己喝啊,咱哥几个喝一口。”

梅子摆了摆手,说:“不忙。你先说说,你找我们哥几个儿有嘛事儿吧,别说有眼缘啊,意气相投那是水浒里说书的话,不可信。”

“就喝个酒至于么。那好。”我放下了杯子:“咱有话也就直说了,我就是看你们哥几个儿身手都挺不错的,如果有心气的话,就跟着我干。”

“嘛,跟着你干?”梅子一副质疑的眼神看着我问。

我掏出了烟,递给他一根,说:“怎么,不相信么,我手底下也有你们这样的人,不过,他们手比较糙,效率不行。”

这时候,一旁的小宇说:“你怎么看出来我们就行呢?”

“我觉得你们不但身手好,而且素质也非常好,所以,我那就缺你们这样的人才,要说我那边能打的,能算计的人都有,但是,就是缺少你们这样的。”我说。

“你是干嘛的?”梅子一扬头问我。

“没嘛儿,也就是凑了帮哥们儿兄弟的瞎惹惹。”我说。

这时候,大东指了指我,对梅子说:“你看了么,越是这样的越是有点儿玩意儿。”

我听后一笑:“咳,有嘛玩意儿啊,就是瞎玩儿呗。”

“你是不是洪兴的?”梅子问我。

“洪兴?现在没洪兴了吧,不是改叫生死盟了么。”我说。

“都一样,换汤不换药。”大东说。

“洪兴也干你们这个?”我问他们。

对于长生他们的洪兴都在做些什么,我还真的是知之甚少,也许,我还真的不如面前这几个人知道的多了。

“他们嘛不干啊,就那个家龙你知道吧,他手底下的一帮人经常去澡堂子什么的地方掏更衣柜。”梅子说。

“哦,是么?”

我觉得今天我没有白和这几个人说话,就算是今天没有成功邀到他们加入我们的兄弟会,但是恐怕也能知道一些我以前并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