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把徐霄留下的东西给你,不过,你要把肖奇安交给我。”老骨头似乎疯了一样大笑起来。

从现在老骨头身上,林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渐渐地,像化不开的蜂蜜一样。

林深皱起了眉头,这不是属于高手的气息,更像是刽子手,这个老骨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老骨头狂笑了一阵,两只大手忽然擦了一把眼泪,神色一下子平静下来。

好像,他跟刚才那个疯子没什么关系。

“如果你觉得不够,那我也可以为你效力,你放心,我不光会做煎饼果子,如果你撬不开谁的嘴,就把他交给我。”老骨头笑了起来,让林深感觉荒谬的是,冷静下来的老骨头竟然给他以一种优雅的感觉。

“我就举一个例子吧,现在,盛唐凌迟的最高纪录就是我保持的,我曾经凌迟了一个人三天三夜,用了七千九百二十八刀,把他身上的肉剔下来了三分之二,这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这么残忍的事从老骨头嘴里说出来,却像是在亲笔勾勒一幅水墨山水画。

他的目光证明,他完全以自己的行为为荣。

“疯子,你是一个真正的疯子。”

林深不动声色的看着老骨头,静静的说。

老骨头摇了摇头:“不,你错了,如果是疯子,根本无法七千九百二十八刀保持同样的力道和稳定。不过,你可以叫我变态,我更喜欢这个称呼。”

林深静静的看着老骨头,看了一分钟之久。

虽然代天行罚,但是天道最是公平,不论是否残忍,只看你是否触犯律条。

当然,底线是不能逾越人性。

所以,林深并不反感老骨头这个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凭他的本事,或许比徐霄更容易得到像汉尼拔这样的组织的器重,但是他没有,只是过着在他自己看来很舒坦的生活。

可是,徐霄死了,老骨头也被激发出了本性。

有时候,以暴制暴,也是天道的一种。

林深笑了起来:“好,那你就跟着我吧。”

老骨头也笑了起来,絮絮叨叨的趴在地上,翻来翻去。

“我以前用的刀呢?十几年没用,都找不到了,也不知道生没生锈,得好好拾掇一下。”

林深一边向外走,一边说:“你慢慢找,我抓到肖奇安,就会来这里找你。”

耳朵听到一阵风声,林深随手一抓,是一张捏成球的纸团。

“这就是老小子留下来的东西,我说过了,先给你。”

林深点了点头,出了简易板房。

此时,阳光已颇为刺眼。

嗨街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有捡垃圾的,有酒醒回家的,还有被人从酒吧里扔出来的。

一个被人扒光了只剩下裤衩的大块头男人,满头都是血污,正在从垃圾堆里努力的往外爬。

一个下半身什么都没有穿的女人,正在失声痛哭,在她面前,有一堆红不红、白不白的污秽液体。

人来人往,没有人看他们一眼,很快,他们自己离开了。

阳光,可以点亮黑暗,却永远驱除不走丑恶。

林深快步走回了自己从秦升那借来的面包车,看到河智秀已经蜷缩在后座上睡着了。

她有时候会突然抖一下,脸颊上还有泪痕,线条柔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走失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