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摁在身下,呼吸灼热的望着我,未干的水珠悬在他的发尖,他俊朗的眉眼间尽是惩罚之意,就好像我刚才那句话惹怒他了。

“就算是死,也得你陪着我。”他声音依旧暗哑的说罢,便和我唇齿相接,霸道的将我所有可能说出来的话都堵了回去。

在床上翻滚,就像是玩着互相追逐的游戏,只是我始终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儿,季天青在做这件事上一向占据主动,从来不给我攻陷他的可能,就算是我先出手撩他的,最终也一定会以我落败收场。

累极,他将我捞进卫生间洗澡,他可能也是有些累了,开了卫生间的换气,点了支烟靠在门边看着我洗。

“为什么会瘦成这样?”他又一次问我。

我透过被水浸湿的刘海看向他,低下头说:“事实上,我离开长崎后发生了很多事,最危险的一件,大概是被塞进偷渡船,卖到柬埔寨吧,一路上都没怎么吃好,肠胃也出现了问题,现在吃什么都不太吸收。”

他本来挺慵懒的夹着烟,听完我这更是漫不经心的话,他突然站直了身子,将烟蒂扔进马桶里,一步一步的走向我,直到和我脚尖碰着脚尖,他身体灼热的温度都快赶上水温了。

他抬起了我的下颌,让我直视着他,我看到他的眼中有很多复杂的情愫,心疼的,愤怒的,怨怪的,还有自责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语调有些伤,我主动伸手抱住他说:“都已经过去了。”

“谁……”季天青身子都在抖,我知道他是真生气了,我像他安慰我那样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么?”

“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不强求你,但这个人,我一定不会饶了。”季天青说话间拳头都攥在了一起,他手臂上肌肉一绷紧,身上的纹身显得更狰狞了。

我靠在他胸口,其实流眼泪了,但是有水冲着,他感觉不出来。

我其实好早以前就像这样靠着他委屈一番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现在也还不算晚。

知道了我这样的情况,季天青也不盲目的逼我吃东西了,我和他到深圳检查血液之余,还做了一次胶囊胃镜,不过医生说一切都好,吃东西不吸收很可能是肠胃菌群紊乱了,调节一段时间就好。

只是,血液分析却让人觉得不理想。

濮医生拿到报告后和我与季天青谈话:“事实上,你身体对药物的抗性,还是非常强烈的,我已经试过了,不管是美国还是香港产的阻断针,对你来说都几乎没有任何效果。”

我其实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心情已经很平静了,有没有孩子,对于季天青来说我不知道代表着什么,对我来说,便是上天肯不肯给恩赐了,不能有只说明老天还不打算送给我。

濮医生见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清了清嗓子,估计他还在为上次被我碰到他流浪歌手的样子而纠结:“崔小姐,现在倒是还有另外一种办法,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了。”

听到我可能受不了,季天青第一反应就要拒绝,我拦住了他,问濮医生:“您说来听听。”

濮医生说:“其实和血液透析差不多,为了能让你身体内的异物抗体减少,我们也可以进行几次换血,同时配合药物敏感抗阻治疗,降低你身体的抗药性,也许再过一段时间,阻断针就有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