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下去,双足无措,坐立难安,季天青为了回到龙本会,也受过这样的刑罚。而且他其实应该受过两次,当初被驱逐出日本的时候一定也有过。

徐洌没有察觉到我的慌乱,继续说:“锋哥和利哥之前两个人在一起总是被对比,大多数人认为利哥处处不如锋哥,所以对他怀恨在心,这也是爷爷后来才想通的……”

俗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看起来互相搭档的好兄弟,一个变了心,另外一个确实是察觉不到的,何况锋哥本来就比利哥年长一些,以大哥自居,处处护着他,却没想到被自己的好同事,好兄弟摆了一道。

真正的司马军重伤之后,又遭了家规,命悬一线,徐磐也误会是被他出卖,不肯饶恕他,若不是另外一些兄弟不停的求情,徐磐终于念及曾经的旧情,找医生救了他,他可能那时候就死了,只是,已经耽误了最佳急救时间,脑部缺血后,他就再也没能醒来。

徐磐的余生,每每想到这件事,就遗憾的说不出话来,所以他才将守护着司马军的任务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又由儿子传给了自己的孙子。

后来,司马军和楚建军的卧底身份也同时曝光了,虽然他们是卧底,但是也没有抓过龙本会里的人,主要捣毁的还是日本黑\帮和国内勾结的渠道。

而这个时候,楚建军表态,决定不再回到国内,也愿意放弃警察的身份,彻底成为黑\帮成员。

徐洌说道这里又是一声长叹:“其实,黑还是白,在边缘行走太多的人早就已经分不清了,人是感性动物,就算是卧底,和兄弟们一起浴血奋战的情谊是不会变的,不管这兄弟是混混,还是警察。”

楚建军上交了司马军的所有被他篡改过的证件,以司马军的名字正式加入龙本会后不久,就带回来一个女人,党青,当时党青怀里还抱着我,也就刚满月。

我是被徐磐看着长大的,虽然他对我和党青也很关照,但是,毕竟楚建军做过的事是瞒不住的,在我还小的时候,徐磐就开始表露出对我的厌恶。

当然,讨厌我的不止一个人,还有楚建军。

“……那时候,爷爷告诉我,你才刚上小学,楚建军就当着你的面杀猫杀狗,后来更是在行家规的时候让你亲眼看着,所以爷爷说你从小精神就不太正常,如今听说你已经失忆了,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

难怪季天青不想让我想起来,这样听着都可怕的过去,若是真的想起来……

我攥紧了拳头,但我没让徐洌看出来,这样黑暗痛苦的情绪,我一个人消化就够了。

只是我有一件事想不通,就算我不是亲生的,又是曾经一直压制着自己的兄弟的孩子,不喜欢我是可以理解的,可也不至于对我狠成这个样子。

徐洌接着就解答了我的疑问,他倒了一杯水给我说:“接下来要说的事,可能会让你难以接受……”

我心里的报复之意又冒了头,既然徐洌知道这么多,那没准他知道楚建军的锁在,我问他:“徐先生,那个冒充我父亲的人,现在在哪里?”

没想到他也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他被从龙本会驱逐后就没了去向,但我们相信,他还在日本,獠牙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