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小姐对仪器的反应出奇的好,值得开心的是,你的脑皮层并没有我以为的那样无刺激反应,它们会对刺激作出回应,可能更像是睡着了,并没有完全丧失功能。”

朋克一边说一边记录,他和他的助手都挺兴奋的,倒是季月明,整场脸都是阴着的。

“也就是说,我是可以想起以前的么?”我沉默的望着他,朋克点点头说:“是的,但是长时间接受这种刺激,我怕你会受不了,其实这仪器一开始是应用于军事的,类似于测谎仪,对病人用药之后进行电流刺激,就能强迫他的记忆错乱,然后开口说出一些很真实的东西……”

“如果你还愿意继续进行治疗,那我们可以试试,进行一小时左右的刺激,然后对你的话录音,事后你再去听一遍,可能更有利于恢复记忆。”朋克跃跃欲试,可我看出来,季月明有些不愿意了。

但既然这是他自己一开始就坚持的事,就是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为了我能保持最好的精神状态,朋克先回了一趟美国,安排了他的工作,还让助手给我邮寄了一些有助于神经调节的药,第一次正式治疗一周后,朋克又带了一个助手来,还有专门的录音设备。

这几天我一句话都没有和季月明说,我们就像是都在等待着一个神圣的仪式,又彼此都明白对方内心有多少不安。

我其实对恢复记忆这件事一直都不抵触,但也不热衷,不过看起来季月明始终处于煎熬中,一方面想让我恢复,一方面又怕我受苦。

“司马小姐,我们这就准备开始了,原定计划是一小时,但若是期间你的神经反应非常良好,可能会延长这个时间,这样不会打断你的思维,当然,若是出现巨大的波动,我是会帮你停止治疗的。”朋克将导片替我贴上,还在我的手腕上加了一个脉搏检测器。

季月明给我垫了很软的垫子,我斜靠在床上,喝了朋克给我的睡眠诱导剂之后闭上了眼睛,在睡梦中脑活动其实并不会降低,但是代谢率会极大的降低,这样更有利于大脑进行自我检测和修复。

再次进入闷水的感觉,就像是探索的前兆,我放心的走向那片黑暗,等待着记忆主动出来寻找我。

我看到了一个小孩,这是之前任何一次都没有过的,我知道那是我,我的小时候,但之前我都是很清楚的自己去看到,却没想过看到童年的时候,会是以第三人的视觉角度出现。

那个小小的“我”看起来也就五六岁,所处的地方正是庭院,只是现在的庭院还没有那么豪华,房子已经不少了,却有些破旧。

看这地点,似乎是在后院。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做着什么事情,虽然周围没有任何声音,“我”却还是会突然紧张的回头,尽量将身子蜷缩起来。

心疼的感觉一瞬间袭上心头,如果我没猜错,这是因为长期受到惊吓所以才导致的反应,可我不恨,只能感觉到恐惧,还有无助。

“我”手里抓了一把米花,正在给面前的猫吃,它比“我”还要谨慎,时刻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我”是想伸手去摸摸它的头的,可它会紧张的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