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的事。”我没有告诉他真话,他也想到了我不会说,看向朋克问:“怎样才能看出来这样的刺激是没有损伤大脑的。”

朋克低声说:“会失眠或者烦躁,那是初期反应,严重的可能会反应迟钝,但是看样子司马小姐的接受能力还好,而脑也会在这样不断的刺激下被驯化,抵抗电流的能力也就会增强,所以下一次还可以进行七分钟左右的刺激。”

季月明听罢便说:“暂时延缓治疗。”

朋克有些不死心,我知道他其实是最舍不得停下来的。

“可……”

“没有可是!她是我夫人,不是你的试验品!”季月明突然就怒了,站起来将拐杖直接砸向了仪器,被朋克的助手用身体挡住了。

朋克显然也给吓着了,可他也有股拗劲儿,看着季月明说:“接受治疗与否是司马小姐的自由,你不能阻拦。”

“医药费是我出的,你说我能不能阻拦!”季月明已经怒极。

朋克愣住了,他和助手来上海所有的费用都是季月明承担的,还会付给他高额的报酬,他知道不能和金主硬碰硬。

朋克和助手走了以后,季月明拄着拐杖的手在不停颤抖,突然回头看向我,眉眼间都是伤痛的说:“崔洋洋,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面无表情的望着他,自寻烦恼也就是这样了。

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平静的抬头看着他说:“就算是延缓治疗,其实我该想起来的,已经想起来了。”

季月明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对他浅薄的笑了笑说:“只是没有任何关于你的细节,所以你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你来做选择,是要治疗继续,还是就此放弃。”

我知道季月明很清楚,其实我是在故意逼迫他,但允许他强迫我,就该允许我逼迫他。

他愤怒的转身,虽然被我气的浑身颤抖,还是给朋克发了消息。

“东京地产项目已经正式开始,但是我按着之前的约定,撤股了,周璐薇现在自己一个人顶着,看似风光,实际上已经破洞百出,她快要撑不住了。”

我沉默的听着,季月明缓缓转身,松开拐杖,双手扶着我的肩膀,低头看着我很认真的说:“我答应你的,每一件事都一定会做到,你呢?”

我看向他,浅笑着问:“我答应过你什么?”

他眼神又是一痛,自嘲的点点头说:“是啊,其实你也没答应我什么,你从来都是这样的,所有的应承都是有时效性的。”

“季月明,你也没有任何损失啊,在周璐薇支撑不住的时候,全资产入注,彻底吞了东京地产的项目,应该是你和荒木说好的吧。”我说的很平静,季月明突然笑了,点着头说:“女人太聪明,有时候会让男人无可奈何,但是你记住,男人的无可奈何积攒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就会爆发出毁灭的能量。”

男人都是自负的,在成为男权社会这么多年的熏陶下,他们骨子里不允许自己承认是不如女人的,季月明说的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