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沉默的看着我,我对他浅浅的笑,他终也只是沉了口气,微点了一下头说:“你真的不是个能被男人控制的女人,这一点上,季天青和季月明都做错了。”

他看向我又说:“其实男人想控制女人,很多时候只是保护欲比较强罢了。”

风间的眼神看起来比以前柔和多了,独行侠和有牵挂的男人确实是有区别的,但道理我都懂,可我却就是无法直接接受。

我回到别墅之后,看了风间给我的那些信息,才知道闵凯周并不是一个人,很可能是三个人,具体是谁风间查不出来,而那个闵,应该就是陆劲辰。

上天助我,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陆劲辰来了上海,这一次他是来见一群来自广东的客户的,只不过那些人不肯在广东见面,所以就干脆约到了上海。

在去见那些人之前,陆劲辰找到了我,他警惕性非常高,和我聊天的时候也从不说任何有关的信息,只是在咖啡厅的桌子上用手指画着什么符号。

我不认识,虽然他重复了很多次,我还是不理解。

“你并不是我要找的人。”他终于放弃了,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知道不能直白的对他说,便以从侧面描述的方式讲了个小故事。

“我父亲离世前,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的三个好朋友。”我说罢看向陆劲辰,他眼神鹰隼一样的望着我,我平静的继续说:“毕竟他们之间还有很重要的未完成的事。”

陆劲辰说:“原来季月明对我说你父亲去世的事,不是借口。”

咖啡厅响起了钢琴曲,是个很孱弱的姑娘在弹的,陆劲辰手指也跟着不由自主的弹动着,我虽然不懂什么暗号,但总觉得他手指的弹动是有规律的,就像某种密码。

我也说:“看来你也并不认识我父亲。”

他不着边际的说了句:“如果你父亲不姓司马,姓周的话,兴许我是认识的。”

我看向他,他将腿叠在一起,靠在椅背上平视着我说:“做我们这一行的,名字只是个说头,其实叫什么都无所谓,一千个地方就会有一千个名字。”

陆劲辰说的话都非常有双关性,我全部都是从另外一层意思理解的。

“可惜,他的遗愿无法传承了。”我说。

陆劲辰拿了一支烟,还没点燃就已经有服务生走到了他身边要制止,他摇摇手示意自己只是拿着,并非要抽,服务生才将信将疑的走了,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我们这边,生怕他会反悔点燃了。

他将那支纯白色的烟夹在指间,微晃了晃手问我:“他躺了多少年?”

“十多年。”我说。

我本以为他可能会表现出遗憾或者什么,没想到他也只是很平静的看向落地窗外的人群,许久后才将已经冷了的咖啡喝了,然后将那只烟放在了咖啡杯里。

钢琴曲停了,弹琴的姑娘没一会儿离开了咖啡厅,披着件黄色的雨衣快步的朝着不远处的公交站台走,可是外面分明没下雨。

我看到她手里还拎着一件红色的雨衣。

陆劲辰这才将视线收了回来,发觉我一脸探究的看着他,浅浅的笑了笑说:“这家店我常来啊,这里的钢琴曲很好听,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