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等会打不打得起来,让孩子看见都不好,何叙又催促何谭抱着孩子赶紧往楼上走。才进来几个人,打不死他的,最多被揍一顿。

“吕温让你们来的?”何谭一把将何叙往后拉,刀棍无眼,这个时候往前冲个什么劲儿,伤到怎么办?

面罩男们当然不承认,何谭拍拍涂涂,不让他害怕。小家伙倒是不怎么胆小,趴在何谭怀里,睁大眼看着闯进来的人,像看电影似的。

“先别动手,我打电话给吕温,我是他的好朋友。”何谭把小家伙交到何叙手里,小家伙很不乐意的扭了扭身子,小嘴张开抱怨:“不打呀?”

既然是吕温,那当然不打了。何谭的朋友,何叙就认识吕温这么一个。还是因为吕温这人有个怪毛病,就是特别想要个儿子!何叙初见吕温的时候,吕温才十九岁,就已经到处留情了,扬言要生十个八个的儿子出来玩。

而且吕温还算是帮过何叙。有一次老三何谷笑话何叙是饭桶吃得多,吕温当时在何家蹭饭,替何叙出头,说吃得多的人向来都有本事。

何谭直接把电话打到吕温那里,只说了一句话,涂涂的爸爸是何叙。过了半个多小时,吕温就带着狐狐赶过来了,面罩男们见正主来了,自然就收拾收拾走了。

“狐狐。”涂涂半点不嫌弃狐狐告状,跑过去强行从吕温怀里挖人。吕温舍不得放手,也不敢弄伤涂涂,抱着儿子喊何谭救命。

几个大人都是熟人了,两个小朋友也不能闹别扭。何叙给了狐狐几颗小橘子,拉过来涂涂笑道:“狐狐好像大一点吧。来,涂涂,给哥哥道歉。”

“为什么、道歉?”涂涂不明白。

“你打了哥哥。”何叙头疼。何谭拍拍涂涂的肩膀:“道什么歉,打了就打了,没本事肯定要被欺负啊。年长不算什么,狐狐,你以后就给涂涂当小弟吧。”

作为回答,狐狐张开小嘴就咬何谭,后者悠悠然避开,挑衅地看着吕温。

“我帮你。”这个时候眼里哪还有什么爸爸,涂涂张嘴就咬住何谭的手指,小脸使劲使的都皱成包子了。

三个大人都知道孩子其实没使劲。小孩子的牙口好,要是涂涂真使力气,何谭不会这么轻松。

涂涂小小年纪,倒是有心眼。这么一咬,既没得罪爸爸,又成功讨好狐狐。两个孩子相视一笑,就跑到床上玩去了。

何谭很满意上天送给他的这个儿子,趁着何叙去厨房给他们两个没吃饭的人做饭,吕温就抬抬下巴,问从涂涂是哪来的?

“是小叙捡的。不过我挺满意的,反正我俩都是男人,也不能生,迟早得领养个孩子,涂涂就不错,跟我俩都亲,而且跟我很有缘,张嘴就喊我‘爸爸’。”何谭越看涂涂越满意。

“跟你还挺像,这孩子捡的好。”吕温护短。要是别人家的孩子欺负他的儿子,当然会跟那孩子的家长不依不饶。可要是何谭的孩子,那就是他干儿子,也亲着呢。

他们俩都把视线转移的床上,正好看见涂涂不错眼的盯着狐狐,用稚嫩的声音说道:“你笑起来、更好看,早笑、我就不打了,你哭好看。”

“嘿嘿,没听懂。”狐狐一笑,露出两颗深深的小酒窝。

“儿子,把话说清楚。”何谭也有意训练涂涂说话。

何叙刚好端着菜出来,听见何谭这么喊,有些意外,还以为何谭忘了涂涂的名字,忙跟着说道:“我儿子小名叫涂涂,大名叫何涂。”何叙原先的名字,是孤儿院给起得,也没姓氏。何叙受了何家的恩,就没有改名字的想法,儿子也跟着姓何。

放好菜,何叙转身又进了厨房。

“你们俩还没说开呢?”吕温嗤笑。何谭办事做生意都是性子果断的很,唯独在何叙这人身上磨磨叽叽。

其实何谭也不想磨叽。他看见何叙的第一眼,就很喜欢。当时他也小,何叙更小。等他长大了,何叙还是小。

不管怎么样,总得耐下性子等何叙长大吧。可好,这一等等了十年,何叙二十岁那天是吃到嘴里了,够果断了,第二天人就跑了,而且一跑就是四年,他哪里还敢再果断一次?

何叙看着胆量不大,脾气又好,任谁都陪着笑脸,可却是个外柔内刚的。就比如方才,要不是他拦着,何叙真敢以一对多,拿秤跟人拼命。

“狐狐,吃葡萄,好吃。”涂涂光着小脚丫把何叙留给他的水果都拿出来“进献”给狐狐。自从他发现狐狐笑起来比哭起来还好看,就想尽办法的逗狐狐笑。

“啧,这葡萄好。”吕温摘了一个扔嘴里。

涂涂愣了愣,跳下床,跑到吕温身边摊开手。吕温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挑眉看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