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许家大家长谈话的过程十分愉快,何叙吃饱喝足满意的离开。许齐出还派了人开车送他回去。

到了店里,何叙拿上准备好的工具,戴上口罩,打车去了郊外。

在他后面,悄悄跟上一辆黑色轿车。跟到半截,就被一辆大货车给挡了道。大货车似乎是出故障了,半天也没动弹。黑色轿车没耐心,估摸着何叙走的方向,准备绕道。

在另一条马路上走了没两分钟,又出现两个轿车堵路,开车的两方吵翻了天,警车也过来四五辆,把马路堵的严严实实。

黑色轿车不得不再次绕道,等他们好不容易出了市区,畅通无阻了,却哪还能看见何叙的影子。

大卡车里下来一个人,撸了撸头发,带上黑色小圆帽,喜滋滋给何叙打电话:“放心好了,帮你把跟踪的人甩了,你怎么知道会有人跟踪你?”

“我猜的。”何润请电视台来采访他,不就是为了摸透他的老底么?

他的蔬菜水果不需要运到店里,这一点很容易让人起疑。好在跟何谭合作之后,他店里每天都要跑大货车运输葡萄和饮品,能帮他挡住一部分视线。而且货车去的另外一方是何谭的公司,相信能震慑几个不怀好意的人,比如何润。

“谢谢你,胡圆。”

“……你知道我名字了?知道也别乱叫。”

何叙好笑:“你也太小心了,哪有那么多仇家。”他挂断电话,差不多就到了目的地。他在东面的小县城里租了个快要拆迁的工厂,把生产车间的大门一锁,何叙就开始忙碌起来。

把堆在土地中间的植物分成一小堆一小堆的,用绳子捆好,再扔出去。这样等一会就比较容易往外处理走。

风风火火干了半个多小时,眼看着小山快见底了,何叙刚喘口气,手机响了。何谭打电话过来说,涂涂把腿给摔骨折了,给了个医院地址,要何叙赶紧过来。

挂断电话何叙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一向活泼健康的涂涂怎么才半天时间就能骨折?何叙什么也顾不上了,连扔在车间捆好的植物也顾不得收拾,赶紧出了门,正准备招手叫车,就有一辆灰色轿车停在他面前。

这是何谭派来保护他的人,收到何谭的命令,以最快速度带何叙去医院。

到了医院,小家伙正趴在何谭怀里哭呢,大大的桃花眼红通通,小鼻子也粉粉嫩嫩的,把几个护士给心疼坏了,拿着糖果逗小家伙笑。

何叙跑过去,连气都没喘平就蹲□检查小家伙打了石膏的小腿。涂涂看见何叙,本来稍稍止住的哭声瞬间放大,扑进何叙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医生呢,医生在哪儿?”何叙拍着小家伙的后背连声问。

护士把医生叫过来,何叙急声问:“我儿子怎么样了?”

那医生略带糊涂地看了眼何谭,不大理解小家伙怎么不是坐着的男人的孩子。“孩子没事,就是轻微骨折。本来我都不打算给他上石膏的,不过考虑患者的年纪和受伤的地方,保险起见还是打了石膏。”

何叙松口气,一叠声地谢过医生。护士说不需要住院,何叙更是大大松了口气。他拿好药,仔细把医生嘱咐的事项记下来,一切都弄好之后,他给涂涂裹上羽绒服就走。

何谭沉默越过他们,大踏步去把车开到医院门口。他看何叙从大门出来,就把后座的车门打开,何叙却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马路旁边,招手打车。

医院附近的出租车不少,何叙很快拦到一辆,抱着孩子果断走人。何谭开着车紧跟在后面。

回到店里,何叙抱着孩子不能锁大铁门,先直接上了楼,何谭趁机跟上来。

“滚出去。”何叙气的双手发颤,怎么也解不开涂涂衬衣上的扣子。何谭想要帮忙,被何叙推开。当着孩子的面,何叙没大声骂,脸色早已气的发青。轻微骨折也是骨折,孩子难道不会疼?

涂涂刚生下来那会,脆弱的仿佛一碰就会脆。那个时候他什么都不会,连怎么抱孩子都是当时上网查以及自己胡乱琢磨。可他就在那样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也没让孩子受过伤,甚至连生病都是很少见。

现在涂涂都已经有小男子汉的模样了,被他喂养的身体比一般的小孩都要好,就交给何谭半天,才半天,居然能闹出个骨折的事。

就算是涂涂自己淘气,何叙心里也赌气。

“让我帮忙给涂涂把裤子脱下来。”何谭低声请求。小家伙打着石膏,很难把棉裤脱下。

何叙冷笑:“用不动你这尊大佛。”他拿起剪刀,一分钟不到就把小家伙的裤子以及保暖全剪了,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卡通内裤。小家伙怪不好意思的,咬了咬手指,张嘴打哈欠,哭累了。

“你听我解释,当时我在他身……”

“解释有用么?”何叙抬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