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珠就离我的嘴唇不到三公分,明明只有一滴血,我却仿佛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意外的是这血腥味并没有让我觉得恶心,反倒让我感觉无比渴望。

我用力的梗着脖子,将舌尖抵上英招的拇指,仔细的将那一滴血舔舐入口。比最芬芳的葡萄酒还要让我沉醉,这一滴血,瞬间为我推开了一扇奇异的大门。

我像饿极的孩子,将英招的拇指咬进嘴里,吃力的吸/吮着,想要更多他的血。然而英招手上的伤口却消失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再吸不出第二滴血来。

“我还想要。”我渴望的抬头看着英招,“再给我一点。”

英招面无表情:“不行,你的身体承受不了。”

“能的,就一滴,再给我一滴。”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抬手攥住了英招的手腕,“求你了。”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英招皱着眉头将我的手撸下来放进被窝,“睡吧,我去给你煎药,我保证你会好的。”

我扁着嘴看英招,眼泪迅速积满了眼眶,不过我没有再祈求,我只能期待英招会心软。然而英招走的十分坚决,这一次没有再回头,卧室的门被关上,我失望的闭上眼睛,积蓄的泪水瞬间滑出眼眶。

胃里似乎有股暖流,渐渐流入我的四肢百骸,小腹也在这暖流的熨贴之下不再疼痛。我昏昏沉沉的睡着,唯一一次没有做噩梦,一觉睡到日头偏西。

是英招端着药碗进来叫我,我才睁开眼睛,身体似乎松泛了不少,脑袋里也不在有挫痛感。我咕嘟咕嘟的喝着药,眼睛总是不自觉的往英招手上飘。我希望他再给我一些血,才一滴就让我有所好转,如果多一点,或许我就能立刻下床了。

“好些了吗?”英招从我手里接过空碗放到一边,似乎没发现我在看什么,也没猜到我在想什么,不过我觉得他是故意装不知道的。

“嗯,好多了。”我点了下头,双手抓住被子的边缘,“谢谢。”

“呵,你倒难得乖巧。”英招嘴角边衔着丝淡淡的笑意,“我想过了,你阴气侵体是从那晚偷跑出去之后开始的,可是那只小鬼并没有能耐搞出这样的问题,更不可能瞒过我搞出这样的问题。只有一个可能,你身体里早就埋下了某种药引,你想想我出院之后,你吃过什么平时没吃过的东西没有?”

出院之后吃的东西,几乎全都是英招一手包办,我连门都没机会出,怎么可能吃了奇怪的东西。

“好好想想,哪怕是一口水,一粒米,只要不是出自我的手,都有可能是药引。”英招盯着我的眼睛。

我苦思冥想了半天,忽然想起了那天婆婆拿来的鸡汤,我盛汤的时候偷偷尝了一口,就一小口。可徐浩天不是说婆婆那药是尸体防腐剂,专门给英招准备的吗,我一个大活人,就算吃了一丁点那药应该也没影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