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流淌流逝,我曾想如果我可以抓住时间我就会将它封埋在土壤之中在上面种上一株白百合,让那份无法承受的爱在光阴的土壤中被承载被接受被永恒,只可惜一个人的一世的时间与一个人的一世的生命是等量并行着,在各种灾难下我即使还能抓牢了自己的生命我也无法抓住不属于我的时间。

顾雨婷离开这个世界离开爱她的人的身边已经一年多的时间,大火中受伤的淳于罄寒离开朦城也近两年的时间,曾代替我受过各种伤害的泽武也逐渐的在我脑海中形成一座固有的丰碑,在这丰碑的周围弥漫着烟雾在一点点的侵蚀掩盖我对于他的记忆。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纷扰依旧,芙蓉街灯火依然但已不复往日的阑珊倩影。

花玲嫁给地产大亨林伯良不久就遭遇林伯良生意失败为填补亏空花玲拿出了所有积蓄不算还不得不变卖了“红菱”,花玲不甘如此命运在远离芙蓉街的地方开了一家“好歌ktv”,二人的生活才重新上了轨迹,但“红菱”就和“晓悦轩”一般落到了端木绸的手中。

星月帮在端木绸的玩转之下一步步的截取了本来属于绿龙营的利益,但自从顾雨婷的离世顾雨童再也无心管理绿龙营,绿龙营在星月帮的滋扰之下逐渐走向末日。

杀害顾雨婷的凶手至今没有找到,顾雨童的话越来越少整日整日的躲在店中研制着咖啡的新品种以及研究着各种蛋糕的做法,虽然我已经知晓顾雨童就是淳于烨但也只能对所有人保守这个秘密,顾雨童似乎并不太想回到那个属于淳于烨的世界回到淳于家族的商业大厦之中只希望安心的煮着他的咖啡。

顾雨婷的离去另一个倍受打击的人便是淳于和宁,往日嬉皮笑脸骄傲自大的于纯仁如今寡言少语极少的出现在媒体和公众前,我从莫离的口中得知顾雨婷离世之后淳于和宁便把自己关在屋中不见阳光不见人,不过听说他最近有一部电影上映,据说他之所以肯接拍这部电影是因为导演答应用特效的方式让雨婷姐出现在电影之中完成他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梦想,但即使如此对于淳于和宁仍然是一场终将醒来的梦境,仍然要在痛心疾首之下送走雨婷姐。

在这一年多的时光中,我仍然浑噩度日,但为了维持家庭的生计为了好不容易得以缓和的我和麻威的关系,我从事着各种各样的工作有服务员有洗碗工有保洁员有推销员,只可惜越来冲动的个性越来越暴躁的脾气让我的每一份工作都难以持久,而我和麻威的关系再次分裂产生嫌隙。

又是一个新的学年,我愁苦的站在房间的柜子前翻看着手中的存折,我的积蓄所剩无几,而家里所需的开支却是水涨船高,已有一段时日没有工作的我让本就窘迫的生活变得更加的窘迫。

“麻威。”

我来到麻威的卧房门口象征性的叫了一声,未经他的回复便自行开了门进去,许久来麻威对于我的回应都是保持着静默,我知道他不会回应我也就没有必要过多的纠结这礼仪上的问题。

麻威的房间被收拾的整整齐齐,这是许多年来他唯一没有改变的地方,神经质一般的洁癖。

我用手轻拂了下桌子立刻暴跳的掏出手机,电话一被接通我咆哮也跟着接踵而至。

“麻威你现在哪里,居然敢连续几天不回家,你还真是翅膀硬了,你现在给我立刻马上滚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回应:“现在才发现,看来你也没比我好多少。”

“你说什么,你有种就给我再说一遍。”我愤然怒打桌子吼道。

“那就算了,学费帮我准备好了是吧,放我桌上,我会回去拿。对了,出我房间记得带门,我可不希望我的房间也变成猪窝。”

依旧的慢条斯理依旧的戏谑嘲弄,我的手隐隐颤抖着,牙齿间摩擦出“咯咯”的响声。

“上帝啊,我究竟造了什么孽要这样对我。”

我摔上了门看着混乱的客厅,又看了看到处散落廉价丝袜内衣裤的我的卧室。

“猪窝又怎么样,猪窝也是我的地盘。”

我拎上包狠狠的甩上家门。

我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街上,看着透过乌云落下的一丝阳光,心脏又开始揪紧心烦意乱。

不论我与麻威如何争吵我都必须在两天内为他凑齐这一年的学会,可是前天我刚用酒瓶砸破了我老板的头,别说向他借钱估计我这个月的工资也别想拿到。

“麻衣你真是个二货,就只要忍那么两天,只要忍两天拿到工资在朝那个老变态砸酒瓶也不晚啊,现在好了到哪里弄钱去,丫的也真他妈够没用的。”

我郁怒的踢开了脚边的石头。

“呀,连你颗破石头也欺负我欺负我。”

脚趾头撞上了石头的尖利之处顿时留下了一个口子,痛的我咧嘴气的我跳脚又来了几脚直到把那颗石头踢进水沟之中。

正当我垂头丧气的走着,突然经过的一个身影往我手里塞了张传单,我微微蹙起眉头随手便往地上扔去,当传单落地的一霎那我的眼睛突然一亮又赶忙俯身将它捡了起来。

传单上写的是一家刚开业的酒吧招收服务生以及聘请夜间歌手。

连续做了几分的服务生工作,不是砸破了客人的脑袋就是砸破了老板的脑袋,这份工作对于我就算了,不过歌手的话或许我可以试试,无非是唱几首歌嘛,歌声不错又有胆识大概就能混上了更何况上面写着被聘用的歌手当天就可以拿到2000元的聘金,2000元虽然不是很大数目,可是至少可以解决麻威的学费问题,我顿时兴奋的就在街上手舞足蹈。

我踩着高跟鞋飞一般的冲到那家酒吧前,诧异的发现门口已经排上了一条长蛇似的队伍。

“不是吧,不过是酒吧招待和歌手至于这么多人抢着应聘,该不会朦城所有的无业游民都聚在这里了吧。”

看着那好比明星签售会似的场面不由得我戏谑嘲讽。

神游中我的肩头突然被人重重一拍,吓得我差点尖叫,郁闷的回头见是阿牧朦城绿水一带的地痞,读书时和我和罄寒有过一些交集,我不悦的抬手快速的削过他脑袋上的黄毛。

阿牧本能的躲了过去,笑着说道:“麻依才多久没见你啊,模样是越来越俊俏,现在是跟哪位富商公子或着带头大哥在一起,相识一场可得给我引荐引荐。”

“你没看我头上写着一个大字吗?”我不悦的说道。

阿牧还真就瞪大了眼的瞧着我的脸:“没字啊。”

“看不见啊,那我告诉你‘滚’。”我怒的扳起了手。

“别啊,”阿牧顿时蔫了陪着笑道:“我给你陪不是还不成吗?谁还没有几天不着调的日子啊,时间长的很来日方长嘛。”

我爱答不理的看着酒吧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