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慎一听便知她话里有话,感情这瓜尔佳氏是担心她与六爷旧情复燃,到这里示威的。

“那九格格就更加过虑了!王爷的心若坚韧笃定,如磐石一样,那纵然风吹雨打也不可撼动分毫,可王爷的心若覆巢危卵,本就是一滩破碎,恐怕九格格再费心也难以收拾!”

九琪听出这话口中的不善,自然不肯示弱。

“九琪不知王爷的心到底是坚如磐石还是危如累卵,还望贵妃娘娘赐教!”

良慎冷哼一声,“这就奇了!九格格还有数月便可成为六福晋了,怎么自己夫君的心是什么样的还要来问别人?”

“你!”九琪是个火爆脾气,一看自己口舌失利,不禁涨红了脸。

“贵妃进宫前同六爷的往事虽算不上人尽皆知,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也没有不知道的!九琪这番前来没有别的意思,只为问贵妃一句,贵妃与六爷是否再无任何瓜葛?”

良慎一听这个,更加来了气。

“瓜尔佳氏放肆!竟敢如此质问本宫!”

“请娘娘回答我的问题!只要娘娘肯照实回答,要打要罚凭娘娘处置!九琪是一根筋,也是一心在王爷身上,不想成亲后过糊里糊涂的日子!王爷待贵妃之心,我也可体察一二,可贵妃与王爷已是南辕北辙,求娘娘放过王爷,将王爷全须全尾的给我!”九琪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这许多。

此话一出,到引来良慎一阵唏嘘,不管怎样,她对待爱情是认真的,看得出来,她是真的要和奕?在一起,想到这里,良慎不禁动容。

“本宫与六爷的情分,便是叔嫂情分,再无其他!”

“如此正好,那奴才就放心了!九琪刚才出言莽撞,冲撞了贵妃,还望贵妃海涵。”

九琪得了随心顺意的答案,请了安告退了,良慎看到瓜尔佳氏还是觉得心中别扭的很。

“常青,恭亲王为何大老远的来热河?只是为了商议大婚的事?”良慎嚼着一颗橄榄,越想越不对劲。

“奴才听外头的太监们是这么说的,请安折子上大约也是这么写的罢。”金铃子缓缓为良慎打着扇。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仅仅是大婚一事何至于跑这么远?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不招皇上待见,何苦来跑到这里招皇上嫌?”

“那奴才可就不知道了……”

主仆二人又闲聊了两句,终究也没个头绪,遂又将话题扯到别的事上,可这事在良慎心中始终种下了疑问。

勤政殿,恭亲王奕?与兵部尚书桂良正垂手而立,听皇上问话。

“六弟,爱卿,恭喜恭喜!朕看到折子上所言,怎么二位认为内务府的大婚安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奕詝笑着问道。

“这……臣弟对皇兄的安排自然满意非常,只是……”奕?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唉!还是奴才来回禀吧!说起来真是羞于启齿,只因我那不懂事的女儿,非要同皇上讨一道圣旨,与迎亲的花轿一并到奴才府上,才肯乖乖上轿!”

“哦?”这话吊起了奕詝的胃口,“朕听闻桂良大人的千金早年就心属恭亲王,如今终于要成就好事,怎么新娘子又徒生变故?朕倒要听听,她想要一道什么圣旨?”

“这……奴才实在无颜,恳求皇上屏退左右,最好除曹公公外一个不留,否则,奴才万不敢说着败坏门风的话!”桂良似乎也百般挣扎,也不得不说,最后满目愁容的跪在地上。

“哎呦呦,这么严重?那咱家也不听了,免得招惹是非!”曹德寿啧啧叹了一句,也转身要走。

“公公,公公留步!这圣旨还要您去传呢,您可不能走!”桂良赶忙起身拦住了曹德寿。

“好了,曹德寿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奕詝看这翁婿二人不知揣着什么事,看他二人着急着忙的脸色,倒是有趣的很。

殿内的太监宫女纷纷退下,只留下四个人。

“说罢!”奕詝说道。

奕?看左右,确定已耳目清净,这才神秘兮兮的上前一步,压低声音。

“皇兄,臣弟此番前来并非只为大婚一事!实则有大事要回禀皇兄!”

“朕早看出你不会为单单一个大婚跋涉百里,说罢,何事要秉?”

“皇上。”桂良朝皇上做了一个揖,说道:“前日里您曾令奴才加强防范长沙,果然逆贼萧朝贵向长沙发起进攻,皇上神机妙算,长沙看似兵力空虚,实则长沙已提前进驻了一批精兵勇士,皆有以一敌十之力,逆贼果然半分便宜也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