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lign="ener"

虽然说是金银湖小区,却并不存在真正的“金银湖”,或许十多年前,那条倒映阳光,灿烂若金银浮动的大湖,曾照耀了一代人的成长,或许,在如今已经踏入社会的人的脑海里,还记得在那闷热知了响彻的夏天,与小伙伴相约,游荡嬉戏的清爽。

但如今,那里早已被泥瓦、垃圾填平,形成几道横七竖八、臭气熏天的沟壑。

这里的马池小区,倒也有些年头了,附近那入目一片的,都是那种紧挨着的、共用庭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旧式楼院,虽然拥挤,但却曾养育出那种团结、亲近的温馨,但如今却早已成为遥远的记忆。

原因在于那与矮小、林立,甚至有些落漆污渍的旧楼,形成鲜明对比的一排排挺拔的高楼粗胚,之所以称为“粗胚”,是因为那一片片高大的楼层,不仅空无一人,那简陋的刷着的白漆,还大多被偶尔游荡的小孩、流浪汉留下各种古怪的印记,那是七八年前,政府与外来的商人合作,趁着房地产业的火热,来进行开发新建的楼盘。

如今成了老鼠、昆虫、流浪汉的聚会之地,只因为当时那蛮横的开发商,强拆了一户居民的祖宅,那一家姓顾的家庭反抗无力之下,又被**欺负,却未得到一分一毫的补偿,然后某一夜,燃起了大火,鲜红旺盛,照亮了一片光景。

有人说,是那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受不得委屈,带领一家人

抗议,但又有人传言,其实是那带有灰色背景的开发商,使了下作手段,偷偷带领人去浇油焚烧,要不然,怎么半天报警,消防员都不见人影,只有一个路人,冲进去抱出一个小孩?

究竟事实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只是后来这件事在一个姓叶的男人带领下,联合义愤填膺、同气连枝的居民上报,倒也轰动一时,加上政策变化,压制了房地产的发展,结果这一片即将完工的大楼,直接因为开发商的跳楼,成了烂尾,无人问津。

只是连累着这地方也因此没落了下来,肯下功夫的年轻人,大多去外地或者市中心打拼,这里剩下的居民,也多是一些不成器的混混和赖着不肯离去,准备在这里安度晚年的老人。

此刻,这片小区的某条小巷,曾经紧挨“云龙小学”火爆一时,如今原本就破败不堪的“云龙网吧”,几乎彻底被散了架。

那可怜巴巴的十几台台式电脑,被砸的七零八落,各种破碎的显示屏四溅,鼠标粉碎,地上那久未打扫的灰尘上,混合着点点血迹,显得有些阴森,几个少年,或蹲、或坐得呆在那地上。

“呼呼。”急促的呼吸声喘息着,掩盖住余付此刻那强烈碰撞的心跳声,他愣愣地看着手上红彤彤的血迹,惶恐、焦躁得发狂,他的前方,则是摔成两半、从中间断裂的黑色键盘,那裂开的按键上,还沾染着缕缕猩红,淌入地上。

“喂,小子!”大概是看出了他这种不安的状态,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激斗后的沉默,余付呆滞地望了过去,却是一个短发颇为精神的年轻人,穿着白色的短衫,那结实有力的胸膛肌肉,被那划出数道破洞的上衣里隐约露了出来。

他看了看余付,嘿嘿笑了笑,然后猛不丁拍了下他的肩膀,吓了余付一跳,才看见那手背血淋淋的手上,却是递过来一支烟。

“第一次打架?”那个男人先自己舒服地瘫坐在地上,也不理会身上的疤痕,低头打量着局促不安,颤抖抖地夹着烟,却因为第一次尝试,呛得连连咳嗽的男孩,忍不住哈哈大笑,那周围闲看着的弟兄们,也笑成一团,倒也冲散了血色的腥味。

“是,赵哥。”余付尴尬地将烟放在地上,呐呐地回答道。

“没想到你这副文文弱弱的学生样,没想到居然关键时刻还能帮上一把!”他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低声问道:

“老实说,你小子是不是也是叶师傅的弟子,怎么感觉和我师父的架子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