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柯站到一边,康嬷嬷领着人进去搜。”

对安柯,赵安然没有一丝的敌对,上一世,他暗地里帮了自己许多,她是心存感激的。悄悄地挪步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到一边,小声叮嘱:“快站远些,祖母和爹正在气头上,你别去触眉头。”

李氏进门见丫鬟们已经朝着屋子去了,也顾不得形象,直接跪在祖母的面前,抱着她的腿哭着求道:“老太太不能搜,这,这以后叫妾侍怎么立足?还有柯儿,叫他怎么挺身做人?”

“真为柯儿,你就该本本分分,就算柯儿有什么,也都是你害的。”祖母哪里理会李氏,抬脚将她踢到了一边。

李氏见求祖母不行,忙爬到父亲的面前,抓着他的衣襟:“老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她回头看,丫鬟们已经搜了一个屋子,正要去别的房间,哭道,“老爷,柯儿也是你的孩子,这样以后叫他怎么在人前立足,老爷,我求求你了,快叫她们停下吧!”

父亲抬眼看了一眼坚定的祖母,叹息道:“既然你什么都没做,搜了也只会证明你的清白,对柯儿无碍。”

一直在旁看着的安柯实在看不下去,挣开安然的手,上前去扶起李氏,替她拍拍膝盖的雪,又拿帕子替她擦了眼泪:“姨娘,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用在此时却是可笑。

李氏焦急地看着走向屋子的丫鬟,额头上尽是汗。

大概一刻钟,锦华出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抬着一个中型的箱笼,酱色的箱面墨笔点了几枝梅花,看两个小丫鬟微驼着身子的样儿,就知道箱子里的东西很是贵重。不用祖母和父亲吩咐,锦华就亲自打开了箱笼,只见箱子中白白花的全是十辆一定的银子,整整一箱子,又是在日光下,格外的刺目。

“李氏!”

原本在李氏卑微乞求的时候,父亲的心里是存了一丝希望的,可眼前的箱笼却实实在在给了他一巴掌。父亲猩红着眼睛,怒目瞪着李氏,若可以,他真的想要生吞活剥了她,只如此也难解心头之愤。

李氏慌张地跪爬到父亲的面前,哭道:“老爷,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这怎么会从我的屋子搜出来?我想,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祖母抬头闭上眼睛,无力地哀叹道:“这事儿总得给大家一个交待,轩儿看着办吧。”

赵安然跟着祖母走了,不远处回头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的李氏,轻蔑地眨眼离开了。

祖母离开了,二房、三房的人却都还在,眼巴巴地等着父亲给大家一个交待。三叔父见父亲正铁青着脸不说话,李氏也只是在地上抽泣,冷瞥一眼李氏道:“大哥,这事儿可大可小,如今不过是大房内里的事儿,可将来....有可能连累整个赵家。”三叔父停顿了下道,“做弟弟的就不多说了,赵家的将来就在大哥一念之间。”

三叔父的话可谓是暗里波涛。他没说要父亲处置李氏,却扯到了赵家的当家主母的事儿上,若李氏当家,离家前途堪忧。他虽然已然没了那份争的心思,可他却不能看着大哥随心所欲,不能看着上不了台面的李氏将赵家毁了。

父亲沉默着。

二婶娘见父亲沉默了,接着道:“三弟说的是,大哥替赵家想想,这样的当家人实在是不堪重任,大哥三思。”